1933年(民國26年)7月1日,偽政權(quán)增設(shè)通化省,偽省會為通化城,轄通化、輯安、臨江、輝南、柳河、金川、撫松、長白、蒙江等9縣。
至此,通化陷入淪陷,十余年。
其實每當(dāng)聽到那段故事,都會覺得小日本真是執(zhí)著,看官你別笑,我是說真的。三十年代的交通實在是落后的讓人覺得淚奔,小村的村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發(fā)達(dá)或是日新月異,但小村的村民知道,在他們的沿河村,最發(fā)達(dá)的交通工具便是牛車。
農(nóng)忙時,拉著耕牛到地里犁地,農(nóng)閑時,鞭打著老牛一晃一晃的奔走,自在不用說,那就是兩個字:有派。
誰家要是擁有那樣一部牛車,放在現(xiàn)在,那勁頭雖是比不上開一輛蘭博基尼,但估計比一輛奔馳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即使是擁有那樣一輛牛車,小村的村民沒有什么大事兒也是輕易不會出了村子到處亂轉(zhuǎn)的,因為無論是要進(jìn)入小村還是要離開小村,都必須通過幾條延長的,彎彎曲曲而又不平坦的盤山道。
離遠(yuǎn)望去,那盤山道更像是一條緊擁著大山的酣睡的長蛇,實在是不太好走的。
而就是那樣的一條山路,終是沒能阻止小日本兒前進(jìn)的腳步,我想這應(yīng)該與日本大和民族文化中的堅忍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在這里順便牢騷幾句,雖然我個人特別的不喜歡大和民族,但是我們也不得不坦蕩的承認(rèn),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民族是值得尊敬的,德意志民族,大和民族,以及猶太民族。
當(dāng)然在我心中排名第一的永遠(yuǎn)是中華民族,可我不是賣瓜自夸的王婆,所以,我們先暫且避過我們的民族不談。
德國的宗教革命家馬丁路德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即使我知道整個世界明天將要毀滅,我今天仍然要種下我的葡萄樹”。
哦,您別看錯,他不是馬丁·路德·金,當(dāng)然他也不會說我有一個夢想,他只是用了那樣一句話,就表現(xiàn)出了德國人的嚴(yán)謹(jǐn)與堅強。而猶太是個多災(zāi)奪難、流浪的民族,他們在列強的包圍和貧瘠的沙漠上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盡管這個民族經(jīng)歷過最多的坎坷,可是他們從未和其他被歷史掩埋的民族一般,埋沒在時間的長河中,而且,他們是全世界公認(rèn)的聰明人,是最會賺錢的民族,他們不屈,從不向命運低頭。至于大和民族,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但是我想,這世界上是不是不會再有那樣一個民族,將忠誠與榮譽化為了血肉,印在了骨子里,當(dāng)然他們同時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用武士刀在自己的肚子上劃拉一把,以效天皇。
言歸癥狀,日本鬼子終于在一個陽光明媚,秋風(fēng)颯爽的日子,突兀的進(jìn)入了沿河村,再次打破了小村莊勉勵維持的平靜。
日本鬼子的一個小分隊,神氣的走入了沿河村,穿著他們土黃色的軍裝,帶著他們擦得锃亮的鋼槍,當(dāng)然,按照官方標(biāo)配,這個小分隊也不能少了一個合格的漢奸。
帶隊的那個日本分隊長叫什么來著?是小野武四郎還是小野四五郎,又或者是小野五十郎,記不大清了,反正沿河村的村民都在背后叫他那個日本小野。
日本小野其實也不是沒事兒閑逛逛到這個村子里來的,要是這樣也不符合他們?nèi)毡镜能娂o(jì)。日本小野呢,他可是帶著任務(wù)來的。那他又是來干什么的呢?我告訴你,他是來剿匪的,是來剿滅胡子的。
看官你問我胡子是什么?呵呵,其實就是東北對土匪的一種叫法,這稱呼在各地都是不同的,聽說到了河北那邊兒,就得叫做響馬了。
看官你肯定又要問了,胡子?這么平靜的小村,哪里來的胡子?莫不是小日本的無事生非?
呵呵,看官你就要聽我細(xì)細(xì)道來了,小日本得了命令到這兒來剿匪,實際上,還真沒來錯。
其實通化這個地方,再老一點兒的人,都會說,其實那就是個胡子窩。
這話的牽涉面積可就廣了,可是到底也是沒說錯什么。
胡子,這個職業(yè),在那個年代,在東北的這座小城中,已經(jīng)發(fā)展的還算是專業(yè)了,為什么?窮山惡水出刁民?
上文不是說到過,通化這個地方在康熙年間,清王朝以“保護祖宗發(fā)祥地”為由,被劃為封禁區(qū)。而這也就導(dǎo)致了通化近200年成為人跡罕至、森林茂密的野獸群集的荒涼地帶。當(dāng)然將近200年中也并不是一直沒有人來,那些在清王朝里犯了罪的,仇視政府的,危害社會公共安全的,按照當(dāng)時的情況來講,家里有有些門路打點沒被判了秋后問斬的,改判流放的等等等等犯了嚴(yán)重錯誤的人呢,就有很多被流放在這附近,勞動改造,來給清政府守著他們的祖宗發(fā)祥地。
看官你說說,搞了這么多能惹事兒的人來,這通化后來發(fā)展成為“胡子窩”倒也算是正常吧!
第九回關(guān)于鐘先生的事兒(六)
關(guān)于村莊的平和,我是這樣理解的,每一個平靜的小村背后,都必然有一個成功的胡子團伙的扶持,這話放在東北理解,就是,每一個平靜的小村的背后都是有胡子罩著的,您瞧瞧,我們憑什么敢過得安穩(wěn),尤其是在這么個年代,嘿!咱們上面有人兒!
那個日本小野得到的信息也不算怎么詳實,只是有個大概說明,這個小村子背后,有很大的可能有一伙大胡子的影子,不過具體是哪一伙,日本小野還就真不能確定,日本小野一直認(rèn)為,在中國的東北,有兩樣?xùn)|西是極為令人厭惡的,一是那狡猾的和狐貍一樣,善于在東北的深山老林中穿梭躲藏,詭異莫測的大胡子團伙。二呢,就是那群看上去各個良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兒,總是幫著胡子們在背后偷偷下絆子陰他們?nèi)毡救艘话训耐ǚ说睦洗宕迕瘢切┤税?可是把扮豬吃老虎練得如火純情。
于是日本小野在昂首挺胸的走進(jìn)了沿河村后,下達(dá)了第一項命令,首先吩咐了那跟在他身邊點頭哈腰的漢奸——小江東西郎,把村里的老少爺們兒都聚集在一起,咱們先來開個小會兒。
對于日本小野的話,在小江東西郎眼中那是堪比圣旨啊,說句難聽點兒的,就那日本小野放個屁,在小江東西郎眼中都是香的,那可是小江東西郎的主子,手里頭緊緊攥著的是小江東西郎的飯碗,于是,小江東西郎沒費多大功夫就打聽到了村長是哪位。小江東西郎倒也是個會偷懶的,領(lǐng)著兩個日本大兵,把那槍膛一上,一腳就踹開了村長家的大門,彼時,剛剛農(nóng)忙結(jié)束,勞累了很長時間的村長兩口子正躺在自己的大炕上睡得正酣,小江東西郎這一踹大門倒是把他們兩口子嚇得一激靈。這也多虧是日本鬼子下午來的,這要是半夜進(jìn)村子,還不得把咱們老村長嚇出了好歹。
任是誰在酣睡中被吵醒也不會太舒服,更何況村長可是一村的大家長,那是村子內(nèi)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而村長睡得朦朦朧朧,被吵醒后,剛想怒問是怎么回事兒?這連踢帶踹的是走城門兒呢!可是沒等村長說話,兩把鋼槍便直接抵住了村長和村長婆娘的腦袋上,于是老村長愣了一下,滿肚子的話都憋進(jìn)了肚子里。別拿咱們農(nóng)村人不識數(shù),那自制的獵槍,見得多了,眼前這把雖是長得有些不一樣,那是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是上了膛的。村長閉了嘴,沉默了。可村長那婆娘卻是‘嗷’的一聲,被嚇得出了聲,可還沒等這一聲嚎完,一個大嘴巴子便甩到了她的臉上。
“臭婆娘,你嚎什么嚎,沒看到太君是有話要說嗎!”說話的正是剛剛閉上了嘴的村長。原來剛剛那一巴掌正是村長掄起的,而老村長這一巴掌掄完,那他婆娘也被怔住了,再看看眼前離得自己近的不能再近的鋼槍,終于癟了癟嘴,似乎也明白了,這時候自己可不能出聲,一個不小心,可別把小命搭上,眼前這槍可是不認(rèn)人的。
“嗤!”發(fā)出不屑的聲音的正是小江東西郎,眼前這老兩口子怎么跟演雙簧似的,不過這個村長倒像是個識時務(wù)的人。
“太君!你好!你們好!好!好!”老村長又賠笑這跟著幾個太君打招呼,甚至還不知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四個好還正好用了四個聲調(diào),小村長思量著,把四個調(diào)都說了,總有一個能說得對,總有一個這群鬼子能聽得懂。
“嗤!”迎接老村長的依舊是一聲嗤笑,而這一聲嗤笑又再次出自小江東西郎。
‘咦’老村長心里犯嘀咕,這個總在那‘嗤’‘嗤’的鬼子是咋個回事兒?為啥總跟吃了蘿卜似的發(fā)出那種聲音,真是惡心。這鬼子,什么毛病!
老村長這邊兒正嘀咕呢,那個剛才一個勁兒‘嗤’‘嗤’的鬼子開了口,“我哈腰顧得尼瑪死!”
哦,老村長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打招呼的,老村長急忙也將自己的老臉扯出一朵花,雖然這朵花在老村長眼中是熱情雍容的牡丹國色,可在那小江東西郎眼中,這就是個硬擠到一起的剝了皮的爛橘子,只聽到老村長也點頭哈腰道:“你媽死!你媽死!你媽趕緊死!”
兩個日本小兵倒也沒覺得什么,倒是那個小江東西郎,直接上去,一個巴掌拍在了老村長的頭上道“我去·你媽·的,你讓誰趕緊死!告訴你,老東西,甭跟老子耍這套,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幫著太君辦事兒,你個老油子要是不老實,小心老子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