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面的果然是血漬,只是這血漬是從何而來的呢?又是誰的呢,是失蹤的莫見安的嗎?一連串疑問浮上了陸羽的心頭。
而就他轉(zhuǎn)身對著床上的血漬發(fā)呆的時候,窗外那具懸在空中的女尸竟慢慢地移動起來,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血,一絲一絲地沿著地板開,就如同千年古樹那盤根錯節(jié)的根莖一樣沿著地板肆意蔓延著,并且越來越多,那血的顏色殷紅無比,顯得很稠密,它們從門縫中流了進(jìn)來很快便將整個地板吞噬了,血開始向床的方向涌去,越來越多越來越深,漫過了床頭浸泡到了阿妮的身上,阿妮不由感到渾身一陣冰涼。
啊!阿妮驚恐的叫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屋里面空空如也,臥室那古老的地板依然在燈光的照映下折射出冷冷的光,沒有血。
原來是個噩夢,阿妮不由撫了一下胸口,看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竟然靠在墻頭上睡著了。
實在是太困了。阿妮不由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看了下窗外的天色見已是黎明時分了,這時她才突然想起陸羽的事來,陸羽不是上樓去304號房間探查去了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來,天!阿妮精神突然一激凌,難道他真的遇到了不測?
304號房間里面。
陸羽正看著眼前床單被褥上的血漬出神,從血漬漫開的大片痕跡以及色漬的成色上來看陸羽可以推斷出這血漬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就是今天晚上的事,但是這個血漬是從何而來的陸羽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羽感覺到身后有一絲異樣,猛地一轉(zhuǎn)身去卻面對著一個空空的窗戶,那具干尸呢?陸羽心下一驚,迅速撲到窗邊向外看去卻找不到任何蹤影了,剛才還吊在空中的那具尸體此刻卻如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一樣。
“上哪去了呢,奇怪了。”陸羽這樣想到。
“難不成真的撞鬼了。”陸羽這樣想著但很快自己就搖頭嘲笑起自己來,他覺得這個古堡里面越來越有趣了,因為蒙在這座古堡上面的神秘外衣誘發(fā)了他那與生俱來的偵探欲,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偽裝,只要除掉這層外衣那么剩下的就是丑陋的容顏了,他開始越來越期待結(jié)局了,摸了一顆巧克力豆放進(jìn)嘴里,陸羽繼續(xù)留神觀察起房間來,他知道這里面的任何一個細(xì)微的東西都可能是幫助自己揭開這座古堡神秘外衣的工具。
為了保證自己的行蹤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陸羽把門關(guān)上了,而此刻陸羽的視線被那張有些凌亂的書桌吸引了,顯然有人來過這間房,而且他還碰過這個書桌,書桌上面會不會有自己想要的信息呢?這樣想著陸羽就開始向書桌走去,有條不紊地閱起這些書本來……當(dāng)陸羽移開一本書的時候,一張個照片框架顯現(xiàn)出來,這張照片中是一個體態(tài)顯胖的老者,其實說老倒不是很妥切,因為陸羽大概估算一下他也不過五十歲的模樣,照片中他衣著簡單面色灰暗,這個人便是他們的康伯吧,陸羽這樣想道,緊接著一個黑色筆記本從書架上滑落了下來掉進(jìn)了陸羽的視線里像是有意滑落到他手中一樣,陸羽小心地拾起筆記本慢慢翻開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里面沒有任何康伯留下的字跡,但是陸羽很快發(fā)現(xiàn)筆記本里面粘貼著很多張剪切的報紙方塊,翻開第一頁的剪報上面陸羽看見上面刊有一條顯目的新聞標(biāo)題:詭異火災(zāi),焚盡南天湖集團(tuán)總裁全家。再往后仔細(xì)翻閱一看,陸羽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剪報中都是記錄著這同一條新聞。
這個新聞對于康伯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那么這與他搬進(jìn)這座古堡面來住有不有關(guān)系呢?陸羽這樣想到。
陸羽認(rèn)為這張照片和這個筆記本是他在這個房間里面找到的自認(rèn)為最有價值的兩條線索。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陸羽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黎明時分了,想一下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于是陸羽起身輕輕起出了304號房間,陸羽第一次有了做賊一般的感覺,他在走廊里面走路還要不住地東張西望,怕被那個如同幽靈般的吳婆發(fā)現(xiàn)。
下了樓來,陸羽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站在門口向這個方向眺望的阿妮了,陸羽迅速走上前去,不待陸羽走近阿妮就向自己撲了出來,幾乎是要沖向陸羽懷里來但陸羽還是很有分寸地遠(yuǎn)遠(yuǎn)地將她的雙手扶住借以保掛距離,阿妮臉上一臉的興奮之色,她仰起頭來看著陸羽說道:“你知道嗎,可擔(dān)心死我了,還以為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呢!”
說到這里眼里還閃有一絲晶瑩的淚光,陸羽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絲莫名的感動,被人牽掛總是美好的。
“沒有,我說我福大命大的。”陸羽說道。
看著陸羽那一幅臭美的表情阿妮忍不住破涕而笑了,她看著陸羽慢慢把眼睛睜大了問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陸羽頓了一下說:“沒有,里面什么都沒有,不要胡思亂想啊!”
“那,那從上面滴下來的血是怎么回事呢?”阿妮顯然不信,追問道。
陸羽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就只好再一次說道:“放心,真的沒什么問題,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弄傷了流下血來的。”
陸羽覺得自己的解釋毫無說服力,但是阿妮卻真沒有再問了,只是點了點頭,看來是知道有自己有事情不想給她講所以就不再問了,這樣想來阿妮倒不失為個聽話的孩子。
“你昨晚沒睡?”陸羽問道。
阿妮點了點頭,表情有幾分可憐。
“那你快去睡啊。”陸羽說道。
“可是那個床上,好臟的,而且我怕。”阿妮小聲說道。
陸羽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到我那里去休息,待會兒天亮了讓吳婆給你換下床單就行了。”
“這樣啊,不好吧!”阿妮回答道,陸羽看著她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這表情像是在害羞嗎,完全不像昨晚那個樣子了。陸羽不由搖了搖頭在心里說道:“女人真是奇怪。”
“困了就先去睡嘛,別管這么多。”陸羽說道。
“那你呢?”阿妮問道。
“我還有問題要想,這個問題不解決我是睡不著覺的。”陸羽這樣說著就向阿妮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去睡覺。
阿妮沒有再反對,轉(zhuǎn)身向陸羽的房間走去,看著阿妮遠(yuǎn)去的背影陸羽不由升起一種溫情的感覺,就如同一個兄長在叮囑自己的妹妹一樣。
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了屋來,沁如睜開眼睛,揉了揉微微發(fā)痛的太陽穴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胡海見他還在熟睡之中沁如的表情就有幾分不悅了,伸手推了胡海一把喊道:“還睡啊,都什么時候啦?”
胡海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你起來啊!”沁如伸手在胡海的臉上用力地擰了一把。
“你干嘛啊?”胡海被這一擰心里有些發(fā)火了。
“干嘛,當(dāng)然是干正事啊?虧你還睡得著,快想想還有什么地方咱們沒有找,抓緊時間。”沁如在一邊急著催促道。
“好啦,行了。”胡海終于耐不住沁如的折騰爬了起來一臉的疲憊。
“還能有什么地方,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胡海說道。
沁如突然沉默了一下,她臉色變得有幾分嚴(yán)肅起來,看著胡海她慢慢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來:“那不該找的地方呢?”
胡海一聽這話精神不由一振。
“你瞎說什么,你想到什么了?”胡海問道。
“還能是哪兒,當(dāng)然是304號房了。”沁如的表情變得有幾分游離,眼神中露出幾絲兇光。
“別,你忘了吳婆說的話啦?”胡海有些緊張地看了沁如一眼。
“哼,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這些,再說了我就不信真有這么邪門。”看了一眼身邊一臉怯弱的胡海沁如不由露出一幅鄙視的神情說道:“虧你還是個爺們,這么點事都怕,我這輩子想發(fā)財可別想指望在你身上了,這304號房就算是個兇宅鬼地我也要去試一試。”
“莫見安不是看了這房間才失蹤的嗎,你別固執(zhí)好不好?”胡海一臉焦急地勸說沁如道。
“怎么,莫見安不就是失蹤了嘛,誰說就一定是惹了這房子里的鬼魂啦?是不是被別人殺了還不一定呢?”沁如嘴上說道。
沁如這話剛說完,胡海身上就不由一顫。
“怎么,你怕么?”沁如看了他一眼問道。
胡海想了想然后不無擔(dān)憂地回答說:“沁如,你說這莫見安是不是真讓人給殺了啊?”
讓胡海這么一問沁如也不由呆住了,剛才那話自己不過是隨口說說現(xiàn)在細(xì)想起來卻覺得真有這種可能性了。
“那,那你說會是誰?”沁如有些慌張地望了胡海一眼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就在這個古堡之中。”胡海回答說,沁如的臉色也不由得跟著凝重起來。
如果這個古堡里面真的兇手的話,那會是誰呢?沁如一下子變得恐懼起來,也許這比304號房更讓人害怕。
洛可打開門就看見陸羽站在門外,像是等了有一陣子了。
洛可抬眼看了陸羽一眼,然后問道:“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