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果然,我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他怕自己把表摔壞了,所以保管在我這里,若真摔壞了,就是我賠了,沒他什么事了,好陰險的人。
雖然大家都相信了我,但是我明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我因為剛才齊佳相信而朝她感謝地笑了笑的時候,黃小容明顯后退一大步,拉過齊佳,聲音帶著顫抖地問道:“齊……齊佳,你確定畢韻真是畢韻嗎?”
唉我頭痛地一拍腦門,實在不愿意再看一眼這張死氣沉沉的臉,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qū)е挛业娜菝舶l(fā)生了改變呢?會不會是身上的血?還是靈魂的附體?記得剛才齊佳說過,我還是我,只不過被什么東西覆蓋住了。
我重重嘆了口氣,雷達(dá)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堅定地說,“畢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恢復(fù)原來的容貌的,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這家伙,安慰人的話,也讓他說得那么難聽!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的,慢慢揚起臉來,朝他報以一個安心的微笑,誰料,雷達(d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好像被口水噎住了一樣,呵呵干笑兩聲后,雷達(dá)飛快地跑開了,離我老遠(yuǎn)坐下了。
我不明所以,向左側(cè)頭一看,玻璃上映出的臉是那么詭異,發(fā)青的皮膚,帶著微微血色的雙目,除了頭發(fā)沒有變以外,其余的,都不是我的原本容貌,那雙帶一點血紅的眼睛透出點點死氣,青白的唇干枯無色,我重重咬了一下嘴唇,讓我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玻璃中的臉仍舊帶著詭異的微笑,絲毫沒有隨著我的動作而變動,我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交叉抓住自己的胳膊,渾身冷得發(fā)抖。
“畢韻……你怎么了?”
我艱難地?fù)u著頭,肩膀仍舊忍不住在顫栗,那女鬼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我的腦海中,突然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如果我變成了鬼的話,我還會收我自己嗎?
“不!我怎么能是那種邪物?”我猛然抬起頭來,玻璃中的眼睛赤紅著,大家的臉全部都變得驚愕,步子慢慢后退,看得出,他們很害怕我……
我緊了緊拳頭,連背包也沒拿,就一個轉(zhuǎn)身跑出了值班室,我奔跑著,黑暗中,我卻能清晰地看到黑暗中的情形,我拼命地向前跑。
不,不是的,我不是鬼,我不是
我一定要找到恢復(fù)的方法!
寂靜的走廊里只有我的腳步在整條樓道里回蕩著,我跑到了一個拐角,卻不曾想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一股特殊的味道傳來,我驚慌地瞪大眼睛,那個人捂住我的嘴,將我拖拽進了衛(wèi)生間里,我本能地掙扎,一瞬間確定這是個男人,而且力氣很大。
突然,那個男人在我耳邊吹氣,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那男人低聲說道:“噓,別出聲,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出來了。”
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
“別出聲,我就放開你。”男人說。
我點點頭,嗚嗚了兩聲,男人依言放開了手,我趕緊跳開兩步遠(yuǎn),定睛一看,頓時驚詫道:“是你?”雖然廁所內(nèi)的燈很暗,但是我仍舊能認(rèn)得出這個男人,他赫然就是那個不見了大半夜的值班室管理員。
管理員也是臉色微變,“是你?”
我警惕地問道:“你這大半夜上哪里去了?”
管理員的眼神變得很復(fù)雜,回答卻是模棱兩可,“看來,你們已經(jīng)遇見他們了,才會多此一問。”
“你到底在說什么?”他們是誰?
管理員忽地一笑,卻是讓我全身一冷,他笑著道:“你怎么還沒回家啊?”
我有些感覺到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于是回答道:“鐵門鎖上了,我們又被一條兇狠的黑狗追……”
“兇狠的黑狗?”管理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突然笑道:“啊,是不是它?黑子。”
黑……黑子?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向管理員的腳邊一看,那條兇狠的黑狼狗蹲在管理員的腳邊,流著哈喇子,一雙銳利的狗眼死死地盯著我看。
我咽了一口口水,“就……就是它……”
“哈哈,你別怕,其實黑子的膽子很小的,不信的話,你稍微嚇一下它。”管理員微著挪開身子,讓我試一下,我又是吞了口口水,點點頭,慢慢靠近黑子。
我威嚇地往前輕輕一跺腳,小小一聲威喝,“吼!”
黑子嗚咽一聲,翻著白眼,癱倒在地上,被我嚇得昏厥不醒。
管理員朝我露齒一笑,眼神中透著戲謔,仿佛在說: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我始終覺得哪個地方出了錯,可是似乎又想不起來哪個地方出了錯,正當(dāng)我似乎抓住了一些蛛絲馬跡的時候,管理員的聲音又打斷了我的思緒,他笑了笑說,“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們看見黑子的時候,立刻就跑啊?”
我不明所以,誰看見那么一條對你流著口水的狗,會呆在原地不動啊?除非是嚇傻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黑子天生膽小,除非必要,否則黑天一定會窩在自己的窩里,不出來,所以,他們也就沒上鎖。”管理員含笑著解釋道。
“不對,那它怎么還大半夜的叫喚啊?”
“你們一定是打擾了它的休息吧。”
我們打擾到了它的休息?等等……這么說,在大門前,我喊工作人員的時候……
管理員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在喊我的時候,黑子被吵醒了,它見你們在大門那邊,才敢象征性的叫喚幾聲,你們那么大吵,它不叫才怪。”
我仍不甘心,非要在這個狗的問題上,糾結(jié)不停,“那后來它為什么追著我們跑?”
“哎呀,我說小姐啊,如果你們突然追著它跑的話,我估計,它都會上樹!”
“為什么?”
“因為它終于遇見比它更膽小的人了。”
還是只變態(tài)狗。
管理員走在走廊上,邊說邊側(cè)頭看我,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他的臉竟然有些模糊,正當(dāng)我懷疑我的眼神是否出了問題的時候,迎面突然冒出許多人來,我的心剎那間一抖,有些猶豫地喝道:“誰?”
“畢韻,你跑到哪里去了?讓我們好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只見雷達(dá)紅光滿面地小跑過來,拉住我的手樂得P顛P顛的,興奮地說,“畢韻,你不知道,剛才我們遇見了誰?”
遇見了誰啊?我沒說話,只是淡笑地看著他們。
許久才冒出一句來,“你們出來找我啊……”
“廢話,跑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好找啊!WC都快哭出尿來了!”黃小容雙手掐腰,頭發(fā)亂得好似剛剛打完架的潑婦一樣。
黃小容身后的WC突然一個箭步?jīng)_了出來,滿臉嚴(yán)肅地拉起我的手腕,開始鑒定那只他給我的‘防偽標(biāo)志’,我不耐煩地擺擺手,“哎呀,我是真的,管理員先生可以做證!”
WC的一雙眼睛好似了紅眼病一樣,比小兔子還紅,他死死地盯著我,“你跑哪去了,可擔(dān)心死我了!”
我大為感動,有朋友擔(dān)心的感覺真好,激動地說,“WC,謝……”還沒等說完,此君哭得痛哭流涕,“這可是限量版的MIV啊,很貴的,要是你真的弄壞了,我可怎么活喲?”
你X的!
“呀,他是誰?”黃小容上下打量著管理員,眼神很不客氣,管理員只是溫和地笑笑,并不在意,“我是這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正是今晚值夜班的人。”
“啊呀,你不說我倒忘了,說,你前半夜跑到哪里去了?拿我們免費的看尸工嗎?”黃小容怒發(fā)沖冠,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顯然是冷得夠戧。
管理員也注意到了黃小容的異狀,連忙脫下身上的外套輕柔地為她披上,“小姐,抱歉,這是我的失職。”
黃小容的神色緩和了一些,臉色微,呵呵一笑道:“沒關(guān)系……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經(jīng)過幾扇破舊的窗子,清冷的月光映在理員清秀的面容上,他微微側(cè)頭,那白森森的牙齒上沒有嘴唇的覆蓋,一雙清秀的雙目中黑洞洞的,沒有任何的東西,本來光凈的皮膚上卻是爬滿了血痕與蛆蟲,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步子不由得后退,齊佳很適時地出現(xiàn)在我身后,幽幽地問,“怎么了?”
我再定睛一看,沒有什么蛆蟲,沒有腐爛的頭顱,仿佛剛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覺一般,或許是我眼花了吧……
管理員仍舊溫和地笑,“小姐穿得好少,還是快些回家吧,我把你們送出去。”
黃小容立刻沉溺于管理員哥哥的溫柔鄉(xiāng)里了,我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管理員的側(cè)臉,他的眼珠似乎輕輕向后轉(zhuǎn)動了一下,用余光朝我這邊掃來,那溫和卻又詭異的微笑一直懸掛在唇畔……
我們似乎走了好久,也沒有走到大門口,我記得,似乎沒有這么遠(yuǎn)啊。
黃小容不時地問一些管理員先生的工作情況,最后竟然恬不知恥地問到了是不是處男!管理員的臉色發(fā)青,樣子顯得有些尷尬,而黃小容的恐怖笑聲一直回蕩我一樓里,很容易地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