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來到廚房,沖了杯牛奶,然后一個人來到大廳坐了下來。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等著S。不過,等了半晌S并沒出現(xiàn),于是我又再次回到廚房,幫S也沖了一杯牛奶。攪拌均勻后,我便端著給S的牛奶,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一進屋,發(fā)現(xiàn)S正呼呼大睡,虧我還幫他沖了杯牛奶,也罷,還是自己喝掉算了!
把這杯牛奶一飲而盡后,我便走到床邊,用手輕輕碰了下S,小聲的說道:“S,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熟,S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仍然躺在床邊一動也不動。我又使勁推了他一把,繼續(xù)喊了他一次,可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這下情況好像有些不正常了,S從來都沒有睡的如此沉過,平常也都是在他床頭,輕輕叫上一聲,他便會醒來。我趕緊扶著S,讓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可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糟糕!S該不會出事了吧?
我連忙用手指試了試他的呼吸,發(fā)現(xiàn)S的呼吸還算正常后,便立馬背起他,從屋沖出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輛計程車,司機倒也十分熱心,看見我背著一個人,二話沒說,便下車打開車門,幫我把S抬到了車內(nèi)。
車開的很快,不一會就把我們送到了醫(yī)院。等值班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出來后,總算讓我松了一口氣,醫(yī)生說是疲勞過度,好好休息幾天應(yīng)該就沒什么大礙了。同時,醫(yī)生還給S開了一瓶吊針,讓他今天晚上就在醫(yī)院住下,打完這針吊針后,明天才能出院。
我身上帶的錢不多,辦理完住院手續(xù)后,就只剩下幾張零錢了。看來,現(xiàn)在就算想回去,也沒錢坐車了。
我在住院部一直守著S吊完了那瓶吊針,才終于放下心來,折騰了這么久,我也是累了。可剛準備在旁邊空床休息下的時候,卻聽到了S的聲音:“我怎么突然在這?”
看到S恢了知覺,我便急忙回到他的床邊,焦急的問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還好我及時把你送到了醫(yī)院,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聽完我的抱怨后,S一邊笑,一邊向我陪著不是,說:“我之前覺得有些頭暈,本來還好好睡覺的,結(jié)果反而住進了醫(yī)院。”
S雖然說話的語氣比較輕松,不過聲音卻有些微弱。
“呵呵,既然沒事就好,今晚還是趕緊睡覺吧!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這不也快到五一了嗎?到時候,我們再像去年一樣,好好聊幾個晚上!”
S沒有說什么,便翻身睡了起來,隨后,我也在旁邊的空床上睡著了。
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晚上后,第二天,我和S便回到了家中。之后的日子還是同往常一樣平淡,只不過,我每天依然重復公司和家里兩點一線的生活,而S則靜靜的在家里休息。
轉(zhuǎn)眼就快到五一了,S的精神恢復的不錯,通過兩三天的休息之后,頭疼癥狀也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可這次的五一注定不會像去年那般愜意,就在五一的前一天,我和S接到了雨桐打來的電話,她說己父親去世了,明天準備回老家操辦后事,希望我們也能陪她一起回去,有兩個朋友在身邊幫忙的話,也要方便許多。
我想想,農(nóng)村里面的習俗還是比較多的,像這樣的喪事也不是一下子能夠辦完的,單靠雨桐一個女孩子也的確是太難為她了。再說了,雖然雨桐的父親在之前的那次“夢游”事件中,已經(jīng)成為了植物人,不過現(xiàn)在,當自己的父親就此與世長辭的時候,雨桐身上所承受的悲痛也不會比之前那次小。
我和S也都不希望看到雨桐過度的傷心,有朋友在身邊陪著說說話,也是一種調(diào)節(jié)心理的好辦法,所以,我們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雨桐的請求。
雨桐的老家距離我們所在的K市并不是太遠,本以為雨桐是帶著范忠的骨灰一起回去的,可是雨桐告訴我們,就在他的父親成為植物人之后,老家就派人過來把雨桐的父親接了回,說是雨桐還在讀研究生,不想讓她為照顧父親而耽誤了學業(yè)。
這次,父親病逝的消息,也是雨桐從老家的親戚那邊所得知的,由于火葬在農(nóng)村中還沒有得到普及,所以這次,老家的親戚都在等著雨桐回去,等做完法事后,才能入土為安。
另外,我和S這次陪雨桐回老家,還有一個特殊的目的,這是S在我們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告訴我的。由于上次在礦井中,我們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蕭振鋼用來操控死尸所用的“攝魂鈴”,而那次的礦井事件過后,蕭振鋼也死于非命,所以,這個“攝魂鈴”便一直跟在我們身邊。要不是S突然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我還真的把“攝魂鈴”給忘的一干二凈了!事后,S便準備利用這次去雨桐老家的機會,找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想辦法把“攝魂鈴”給毀掉。
到了和雨桐約定好的那天,我和S還是同往常一樣,稍微提前一些時間便出了門,就在車站等雨桐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攝魂鈴”的事情。
“對了,S,我們這樣毀掉‘攝魂鈴’到底好不好?”
“這個,其實我也考慮過,‘攝魂鈴’在我們手上也有兩年之久了,只不過,我和你一樣,一直都忘記了‘攝魂鈴’的存在。通過上次在學校遇到的事情,聯(lián)想到蕭振鋼的死因時,我也才想起來,原來‘攝魂鈴’一直就在我們身邊。雖然它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多大的用處,可是,畢竟它是能夠操控死尸的工具,如果有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我們手上有‘攝魂鈴’的話,也許會不惜一切手段來得到它,這樣一來,我們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可就要陷入到莫大的危機中了。所以,經(jīng)過考再三,我還是覺得把‘攝魂鈴’給毀掉會比較好。”
S的這番解釋也完全化解了我心中的疑慮,也許這個小小的鈴鐺上面,的確存在著許多我們完全不知道,并且十分感興趣的信息。可是,S的擔心也絕不是多余的,想想我和S身邊一直層出不窮的離奇怪事,多一份警戒心也是十分必要的。
過了不久,雨桐也來到了車站,由于是父親的葬禮,她的臉上多少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哀愁。
上車坐好位置后,為了讓雨桐不再去想她父親的事,我和S也都一直在嘗試著尋找其他的話題,來轉(zhuǎn)移雨桐的注意力。可是,我們這么做的效果并不是太好,雨桐只是偶爾才搭上兩句話,大部分的時間里,還是一個人靜靜的注視著車窗外的風景。
由于路程不是太遠,很快我們便來到了目的地,剛一下車,一個體格健壯,皮膚黝黑,滿臉絡(luò)腮胡子模樣的人一直在朝著我們這邊揮手,雨桐注意到了以后,便帶著我們向他那邊走了過去。
經(jīng)過簡單的介紹之后,我們得知,這個人正是雨桐的叔叔,名字叫范義,據(jù)說雨桐的奶奶只生了這兩個兒子,便希望他們能夠“忠義雙全”,所以雨桐的父親便起名叫范忠,而他的叔叔就起名叫范義了。
雨桐的叔叔看起來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似乎比我們之前見到雨桐的父親還要更加蒼老一些,也許是因為在農(nóng)村里長年勞作的原因吧!范義為人十分熱情,在路上,他一個勁的感謝我和S上次幫了雨桐父親的忙,并希望這次五一,我們能多住上幾天再走。
一旁的雨桐也沒怎么同我們搭話,還是一個人在前面,低著頭默默的走著。過了好一會,她才轉(zhuǎn)頭朝范義問道:“對了,叔,爸爸自從你們把他接回來之后,病情有沒有什么變化?”
范義看了看雨桐,搖著頭說道:“唉,一直都沒什么變化,除了我們每天準時給他喂食,說話給他聽之外,我哥他一直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直到幾天前,給他喂飯時,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沒有了,這才找來附近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來幫忙檢查了一下。經(jīng)醫(yī)生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我們也才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雨桐啊,叔叔和嬸嬸一直都沒有小孩,現(xiàn)在,你可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啊!”
說著說著,范義竟情不自禁的拭了拭自己的眼角,看到他這樣,也的確讓人為之動容啊!雨桐很快也轉(zhuǎn)身過來,對范義勸道:“好了,叔,你說的這些,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快別說這些難過的事情了,嬸嬸肯定已經(jīng)在家里等著著急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又走了一段路,范義便帶著我們來到了村里的一間瓦房,還沒等我們進門,一個態(tài)微胖,衣著十分簡樸的中年婦女便從屋里迎了出來。
“雨桐來了?來,快讓嬸嬸看看,都好久沒見你了!”
聽到嬸嬸的聲音,雨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過去同她打了個招呼,隨后又把我和S同她嬸嬸簡單介紹了一下。相互打了招呼之后,雨桐的嬸嬸便急匆匆往廚房趕去,她讓我們先隨便坐坐,等一會便可以吃中午飯了。
之后,范義便帶著我們來到了另外一間屋,一推開屋門,便看到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看來,這里應(yīng)該就是雨桐父親生前所住的房間了。
我們依次走到棺材跟前,朝里面的逝者微微的鞠了一躬,也許是不想讓我們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吧!雨桐隨后便對我和S說道:“不好意思,S,Y,你們就先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吧!我想一個人在這里好好陪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