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半晌,隨即表情沉重拍了拍WC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說完,我可爽了,終于扳回了一小局,雖然,現(xiàn)在的局面仍舊不受我的控制,,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守得云開見月明的!
黃小容雙手環(huán)胸,皺眉苦惱道:“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雷達不解風(fēng)情地插話道:“萬幸還有個殯儀館,沒到流落街頭的地步,我就說么,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突然,齊佳打了哈欠,眼神朦朧,指著值班室的窗戶,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怎么看到窗戶那邊有個黑影啊。”
聽得我神經(jīng)一繃。
黃小容白了她一眼,“別再嚇人的好不好,我剛才都走了一路了,連屁都沒看見!眼花了吧,太困就睡覺,別瞎攙和嚇人,湊什么熱鬧啊!”
齊佳沒有反駁,低眉順眼地垂下了頭,我以為她是被黃小容的言語激到了,連忙對黃小容道:“黃小容,你說話,可不可以婉轉(zhuǎn)點!”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安慰齊,說黃小容也不是有心的,誰知,她垂著頭,居然傳出了平穩(wěn)安詳?shù)暮粑暎覐南聯(lián)P頭一看,她居然閉著眼睛在睡覺!
我真是要氣死了!
為什么我認(rèn)識的人,一個兩個都不正常!
雷達似乎在思慮些什么,表情不時露出驚喜,我心思一動,連忙問道:“雷達,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雷達對于我理解他,感到了莫大的歡喜,激動地說,“畢韻,我們是心有靈犀啊!”
誰跟你心有靈犀……我露出一副踩到了大便似的的表情。
雷達同學(xué)并不在意,喋喋不休地道:“我剛才想到一個故事,覺得挺配合這氣氛的!你聽聽看啊!開始挺恐怖,中間很搞笑,后面很悲傷的。”
“從前有一個鬼……”
我臉色青了一分。
“它放了一個屁……”
我的手抖了一下,見一臉開心的雷達還要說下去,涼涼地接過話道“然后,它就死了!”這個故事,我五歲的時候,就不用它來嚇同班的小P孩了!
沒想到,雷達眼神一亮,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道:“畢韻,跟你說話,我真是找到了一種組織的感覺啊!”
媽媽,我可不可以回家?
鑒于室內(nèi)仍舊處于低溫的狀態(tài),穿著明顯較少的黃小容有些不滿了,嚷嚷著大嗓門要回去,雷達好說歹說,把殯儀館說成了人間仙鏡,也絲毫打動不了黃小容那顆堅硬如茅坑的石頭般,又臭又硬的心!
雷達放棄了,我們幾個困得不行了,準(zhǔn)備收拾收拾東西回家,我背上小背包,將值班室的門虛掩上了,臨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窗戶邊,才帶著幾個人一起出了殯儀館,黃小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可算出來了,暖和多了!”
幾個人也紛紛抱怨著,雷達抱怨沒參觀到設(shè)備,而黃小容抱怨著里面太冷,WC則說,我們剛才是在浪費時間,我則是在想那個工作人員的去向,只有齊佳低頭,一臉若有所思,我以為她還在想那黑影的事,于是問道:“在想什么?”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我在想,我現(xiàn)在該用什么表情好。”
“……”聽到這句話,我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大鐵門上,但是,我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了,大鐵門居然沒開,而是完全鎖上了,我叫了好久,也不見那個工作人員來給我們開門,死氣沉沉的殯儀館內(nèi)回蕩著我的叫聲,還夾雜著幾聲狗叫,顯得有些詭異陰森。
師傅曾說過,在夜晚,狗不會無緣故的亂叫,除非有人,但是,誰會傻到夜里離開殯儀館呢?除非是……
雷達嘟囔道:“你不是說個工作人員嗎?怎么沒人啊,真是的,真把我們當(dāng)免費看尸工啦?”
又是一陣沉默。
“既然這里出不去,我們就翻墻吧。”
突如其來的一聲,將我嚇了一大跳,是齊佳的提議,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的齊佳可不同于以前的齊佳,以前的齊佳還算是個正常的女生,可是現(xiàn)在,自從鬼上身后,她就變得有些鬼氣森森的。
只有雷達一個人不同意,說是,今天他手臂痛筋,不適合大幅度運動,雖然如此,也全被我們無視。
黃小容冷哼一聲,說道:“就算你今天痛經(jīng),也不得爬!”
聽到這句話時,我被口水嗆了一下。
我們五個人一起來到了整個殯儀館的院子中一處草地比較茂盛的地方,后面樹影斜斜,借著昏暗的月光映照在地上,一瞬間,竟讓我有種不安心情。
正當(dāng)黃小容爬到半道的時候,突然,WC一聲刺耳尖叫,尖叫聲有些尖銳,帶著驚恐,這不是他第一次大呼小叫了,明明沒事,偏偏要夸張地大叫,雖說如此,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回頭看,結(jié)果,當(dāng)場將我嚇得花容失色。
其余幾人紛紛是臉色大變,黃小容拼了命地往上爬,但是,驚慌則亂,她爬了半天,又滑下去了。
只見,一只長相猙獰,眼神兇狠的黑色狼狗朝我們撲來。
我們不約而同地大叫一聲,像脫韁的野狗一般朝殯儀館里逃去!
整個院子頓時亂糟糟的,我們被那條黑狗追得抱頭鼠竄,回頭一看,那條黑狗甩著哈喇子,窮追不舍。
以前沒發(fā)現(xiàn),我居然有當(dāng)短跑健將的天賦,我往前一看,齊佳同學(xué)遙遙領(lǐng)先,可真謂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啊!
別看她看起來陰森森的,跑起來,相當(dāng)?shù)挠谢盍Γ喈?dāng)?shù)某?
而黃小容顯然沒有多少體力了,邊跑邊哭喊道:“畢韻!你快想辦法啊!”
姑奶奶呀,你真把我當(dāng)成救世主啦?
見我不吭聲,黃小容又朝WC喊道:“WC,你……你快罵她,這么多年來,我看她只有跟你說話,才發(fā)過那么大的火,所以……她一生氣,就會爆發(fā)出非人的力量來!就無敵了!”
敢情我是超級賽亞人?
誰知,雷達一聲歡呼,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我,滿是崇拜,“超級賽亞人嗎?”
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WC苦著臉,搜腸刮肚般地冥思苦想,最終才說出一句無恥下流至極的話來。
“避孕藥!你這么會避孕,不如做我女朋友如何?”
NMD!我華麗麗的怒了!
隨后便泄氣了,WC與黃小容見我沒反映,反而越跑越快,不解地問道:“你死機啦?為什么沒有運行啊?”
我麻利地攀上一棵比較矮的小樹,無奈地說道:“我就變成了超人,我的靈力也是對鬼有用,師傅沒說過對畜生也有用啊!”
緊接著齊佳也爬了上來,別看她長跑可以,但是趴樹卻顯得比較笨拙,趴了好半天,眼看黑狗就要追上來了,WC與雷達不知哪來的吃奶的牛勁,硬是將她頂了上來,緊接著WC也上來了,而黃小容與雷達卻在我們的對面的一棵樹上喘著粗氣。
不知道那條黑狗哪來的決心與魄力,居然蹲點守侯著我們,打算長期作戰(zhàn)。
半個小時過去了……
想起我根本還沒吃飯呢,不由得餓得前胸貼后背,飄忽的眼神漸漸飄向了我的背包,我默念了一句,奶奶對不起了!于是,拿出買的砂糖年糕,開始大快朵頤。
黃小容坐在對面樹上,哭喪著臉,“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呀,比起被狗追,還不如遇鬼呢!不過……畢韻,此生遇見你,還不如遇見狗呢!”
……
道說……我還不如那個畜生?
我手一抖,一塊年糕‘吧唧’一聲,正好砸在了那條甩著哈喇子的黑狗頭上,黑狗有些夸張地慘叫一聲,跳開一旁,頗有些畏懼地看著地上沾上了些泥土,但依舊雪白的年糕,仿佛那塊年糕是什么野獸一般。
我無暇想其他的,黃小容靠在樹干上,一邊哭,一邊打著哈欠,說道:“哈……恩,說起來,我倒想起了一件案子,就在上個月的三號發(fā)生,總體來說,挺悲慘的,反正也很無聊……”
我吃了整整半袋,精神飽滿地望著黃小容,“什么案子啊?”
“前些日子,有個跳樓的,可能是他跳的地方不對,該那個路人倒霉,最后自己沒死成,還砸死了別人,倒賠了人家?guī)资f……”正說到此處,我伸了個懶腰,往后一靠,WC頓時慘叫一聲,以直線下落。
黃小容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愣了,緊接著閉上眼睛,大概是不想看到WC摔下樹后,被那只惡犬吞食吧!
WC,我對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捂上了齊佳的眼睛,不想再讓多一個人看到我的罪行。
雷達愣愣地指著下方,滿眼的震驚,喃喃叫道:“畢,畢韻,快看……”
不,我不要看,一定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了。
不,不對,為什么沒有慘叫聲?
我往下一看,只見樹下只有WC一個人橫躺在那里哼哼唧唧,沒有那條黑狗的蹤影,我趕忙跳下樹去,扶起WC,這時,黃小容驚叫道:“畢韻,是那條狗……”
我定睛一瞧,那條狗翻著白眼躺在樹下,顯然已經(jīng)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