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城市里好象開始流行玩拼圖游戲。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游戲,把一張完整的圖案弄得支離破碎,再想方設(shè)法拼湊回來。這是一項考驗人的觀察力與耐心的游戲,能坐在桌前冥思苦想并且心不能慌手不能搖地花上大段時間拼好一張圖,的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這拼圖游戲的風(fēng)潮,最后也刮進(jìn)了N大的校園中。
當(dāng)趙滿下午從家里趕到寢室室,就看到秦宇正從床沿上跳了起來大叫道:“哈哈,終于成功了!我拼了三天,終于拼出來了!”
趙滿不禁莞爾一笑:“你呀,還在拼那張陳露琳的舞臺照片拼圖嗎?見你都拼了好幾天了。”
陳露琳是城市里的新晉歌手,長了一幅娃娃臉,歌聲很是甜美,報紙上被她稱為少男殺手,據(jù)說她的CD一擺在唱片行里馬上就賣斷市。唱片公司也是瞅準(zhǔn)了商機(jī),率先推出了陳露琳的拼圖游戲。秦宇是陳歌星的瘋狂歌迷,在第一時間就買到了她的拼圖,還是限量版的,一回到寢室就玩了起來。可惜他玩得實在是差勁,整整三天才拼成功。
不過,秦宇還是很得意:“我只花了三天時間,要換了你,一個星期也拼不出。”
“嘁——”趙滿不以為然地一笑:“這么簡單的拼圖,我最多一個白天就能拼好。”
“你吹牛吧……就算你是學(xué)校里的拼圖大賽第一名,你也不可能在一個白天拼好!”秦宇感覺自己的自信心被嚴(yán)重打擊。
“你不信?那我們打賭!”
“賭就賭!我們賭一條恭賀新禧煙!”
秦宇站了起來,在完整的拼圖里摳了幾顆出來,稀里嘩啦倒在了桌上。支離破碎的拼圖顆粒在桌上翻滾跳躍著,新晉女歌手的幾乎完美的臉、腳、手臂頓時被奇異地割裂在了桌上,趙滿看到了竟不禁感覺有點心悸,腦中莫名地眩暈了。
看著趙慢滿臉是汗地坐在桌前拼湊著破碎的顆粒,秦宇不禁有點得意,他猜那條恭賀新禧香煙很快就會躺在自己的抽屜里,于是他在床上抓了一本書,吹著口哨出了寢室向圖書館走去。
秦宇坐在圖書館里的日光燈下看著一本日本的推理小說。這本書因為翻譯上的緣故,語言總是顯得有些不夠通順,而里面的人物關(guān)系更是錯綜復(fù)雜,秦宇才看了兩小時,就覺得頭昏腦漲,于是決定去樓梯轉(zhuǎn)角的水龍頭洗把臉。
秦宇就是在水龍頭旁遇到吳樂的。吳樂手里拿著半截鋼管,嘴里叼著一尾紙煙,眼神里滿是兇狠。
他看到秦宇,第一句話就是:“小子,你寢室里的那個趙滿呢?”
秦宇知道吳樂沒安好心,連忙答道:“我不知道。”
吳樂是這N大里的一霸,書讀得不怎么樣,但他老子是副市長,他從來在學(xué)校里走路都是橫著走的。聽說他看上了系花楊柳,可楊柳卻對趙滿很有好感。趙滿本來就長得帥帥的,書又念得好,還是學(xué)校籃球隊的主力后衛(wèi),也難怪吳樂會被打擊。不過現(xiàn)在看來,吳樂手里握著鋼管,肯定是來者不善。
“小子,你見了趙滿說一聲,叫他別糾纏楊柳,楊柳是我的,叫他滾遠(yuǎn)一點,否則我不給他好看!”說完,吳樂揮了揮手中的鋼管,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圖書館。
秦宇滿頭大汗地跑回了寢室,看到趙滿還坐在桌前拼湊著新晉女歌手的圖案。空白的拼圖板上已經(jīng)拼好了三只角,秦宇的額頭上不禁滲出一絲冷汗。拼圖最難的就是找到正確的四只角,他足足花了一天才湊好了四個角落,而趙滿卻只用了短短兩個小時就弄好了三只角,難道自己真的會輸?shù)粢粭l恭賀新禧煙嗎?
輸一條煙是小事,如果趙滿被吳樂抓到被痛毆得變成釋迦莫尼滿頭是包,那才是大事,于是秦宇趕緊把吳樂的威脅轉(zhuǎn)述給了趙滿。
趙滿繼續(xù)勾頭拼著新晉女歌手,他頭也不回,輕描淡寫地答道:“怕他干什么?我還不信他又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論打架他不是我的對手,論學(xué)識他不是我的對手,論長相,他更不是我的對手。他不就是有個當(dāng)市長的老爸嗎?讓他去抱著他老爸的腿哭去吧。”
“可是……可是他拿著一根鋼管啊,沒事你最好不要出寢室。”
“呵呵,他有鋼管算什么?我還有匕首呢。”趙滿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包著皮鞘的匕首,說道,“這是楊柳送我的,她暑假跟學(xué)校組織的旅游團(tuán)在西藏買的,而那木制的刀柄上還雕著浮云一般的花紋。”
“是嗎?給我也看看。”
秦宇剛想接過來的時候,趙滿收了回去,正色道:“當(dāng)心割手!”
秦宇猛然想起,那本正看了一半的日本推理小說還放在圖書館自習(xí)室的桌子上等著他,于是連忙又出了寢室。
這本書雖然翻譯得并不怎么樣,可情節(jié)的確是離奇怪異,正所謂推理小說中的變格派吧,環(huán)境渲染得非常有力,一看開頭就讓人忍不住繼續(xù)看下去。秦宇又在圖書館里呆了兩個多小時,攪盡腦汁中,他終于看出了文章中的端倪。正當(dāng)他高興時,他抬起了頭,透過打開的窗戶,他看到在已經(jīng)暗了下來的操場上,吳樂正提著鋼管在路燈下走來走去,眼珠子不停地四處轉(zhuǎn)著。在秦宇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很為趙滿擔(dān)心。他埋下了頭,將推理小說又翻過了一頁。
小說中又出現(xiàn)了新的疑點,關(guān)于不在場證明的推斷原來是錯的,書中的偵探又要尋找新的線索。這懸疑的設(shè)置真可謂是匪夷所思,秦宇興奮地一拍大腿,繼續(xù)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終于,秦宇看完了這本書,結(jié)局真是令人大出意外。秦宇心滿意足地合上了書,心想,這五個小時的苦讀可真是物有所值啊。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尖利的警笛聲,從校區(qū)大門外傳了過來。
“吳樂死了!”教學(xué)樓燈火通明,樓外,聚集著一堆人,正竊竊私語著,還有一個警察站在那里維持著次序,不讓學(xué)生們擠進(jìn)去。
“吳樂死了?”秦宇大驚,他連忙問樓外一個相熟的同學(xué):“怎么回事?我一個小時還看到他在操場上走來走去,怎么現(xiàn)在就死了?”
這同學(xué)答道:“剛才我去電教室去,就看到圍著一群人,說是發(fā)現(xiàn)吳樂被殺死在教室里,是被一把匕首刺穿胸膜,一刀致命的。”
“匕首?”秦宇大驚。在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趙滿給他看的那把匕首。
“聽看到現(xiàn)場的同學(xué)說,那還是一把西藏匕首呢,刀柄上雕著浮云的圖案。這下可熱鬧了,副市長的兒子死在了學(xué)校里,可夠得校領(lǐng)導(dǎo)和警察忙活一段時間了。”這同學(xué)還在嘮叨著。
這時,一個女生尖叫了起來:“西藏匕首?”
尖叫的是學(xué)生會的一個小干事,為人尖酸刻薄,聽說是老師埋伏在學(xué)生中的一個眼線,同學(xué)們都對她不冷不淡。
她繼續(xù)叫道:“我知道誰是兇手!我知道!楊柳暑假跟學(xué)校組織的旅游團(tuán)去了西藏,買過一把西藏匕首,前幾天還在班上拿給同學(xué)們看呢!我看過,刀柄上有浮云的雕紋!這段時間吳樂一直在追求楊柳,楊柳沒同意,她一定有問題!”
周圍的同學(xué)們向她露出了不滿的眼神,可她依然不在乎,還擠到了警察旁,詳細(xì)敘述起她的發(fā)現(xiàn)。
“楊柳?”辦案的是一位老警察,他說道:“快!快把楊柳叫來了解一下!”
“匕首?西藏匕首?”楊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那只是一把工藝匕首,刀柄上雕著浮云的花紋。是我跟學(xué)校旅游團(tuán)去西藏時買的,可那把刀根本就沒有開刃,只是用來收藏和觀賞的。”
“沒開刃的匕首可以自己開刃,我只想問,現(xiàn)在這把匕首在哪里的?”老警察冷冷的一句話就問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我……我……我送給我男朋友了。”楊柳的心里已經(jīng)慌了。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叫趙滿……”
當(dāng)看到一個老警察帶著助手走進(jìn)寢室時,趙滿正坐在桌前聚精會神地拼著新晉女歌手的拼圖。
拼圖已經(jīng)拼得差不多了,只差中間的五分之一的空地,就可以把這個女歌手的模樣拼得完整無缺。趙滿為警察們打斷他的辛勤努力而顯得很不滿意。
“楊柳送過你一把西藏匕首?刀柄還有浮云的花紋?”老警察問道。
“是啊。”趙滿答道:“有什么不對勁嗎?那只是一把工藝匕首,沒開刃的,還沒夠管制刀具的規(guī)格呢,只是私人收藏。”
“少說這么多廢話,你老實交代,現(xiàn)在這把匕首在哪里的?”老警察的語氣很不客氣。
“老實交代?我犯了什么錯?要我交代什么?我自己的一把拿來觀賞的工藝西藏匕首,怎么會勞動這么多警察到寢室里來呢?”趙滿一臉委屈。
“剛才吳樂死了,胸口插著一把西藏匕首,刀柄上的花紋和我送你的那一把一模一樣。”楊柳小聲地向趙滿敘述著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啊?!他死了?!”趙滿大驚失色。
在老警察威嚴(yán)的臉孔下,趙滿慌亂地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刀柄上的確有著微微凸出的浮云紋飾,做工精美,刀身包著鯊魚皮制成的刀鞘,輕輕抽出,一道寒光掠過了辦案警察的眼睛。警察摸了摸刀刃,果然是厚厚的一塊鋼,沒有開刃,不足以殺人,就連一塊豆腐也切不了。
“這把匕首不是殺人的那把匕首,但是你也脫不了嫌疑。剛才聽同學(xué)們說過,一上午吳樂都在校園里轉(zhuǎn)悠,說要和你打一架。現(xiàn)在你的嫌疑最大,你完全有可能找來一把完全相同的匕首來殺死吳樂。”老警察的眼中仍是一臉懷疑。
“你們這樣說未免太武斷了吧?”趙滿抗議道。
“那你說說,今天上午你都在哪里?你都在干什么?”老警察問到了最關(guān)鍵的地方,那就是不在場證明。
“我一上午都在寢室里,門都沒有出。我在做拼圖游戲!”
“一上午都在寢室里?有誰可以給你作證?”老警察問道。
“沒人給我作證,我又不知道吳樂今天上午會死,不然我一定會找個同學(xué)陪我一起在寢室里坐著,好給你們提供不在場證明。”
“少在這里冷嘲熱諷,想好再回答,仔細(xì)想想有沒有人看到你在寢室里。”
趙滿想了想,說道:“對了,秦宇在大約三個小時回過寢室一趟,他是回來告訴我吳樂想對我不利,他也叫我不要出寢室,免得碰到吳樂難免會打上一架。”
“三個小時前?據(jù)同學(xué)們說,在一個小時前,還看到吳樂在操場上轉(zhuǎn)悠。所以說秦宇只能證明你三個小時前在這里,不能證明案發(fā)的時候你在這里!所以你還是沒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老警察進(jìn)一步緊逼道。
“可是,我一直在這里做拼圖游戲!”趙滿委屈地叫了起來!
突然,趙滿大叫一聲:“我一定能夠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這拼圖游戲是我最擅長的,大概五個小時前秦宇把這拼圖打碎了交給我,我用了三個半小時才把四只角拼好,然后用了一個半小時把剩余的中間部分填充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到現(xiàn)在只剩五分之一了。我和秦宇打了賭,要是我在一天的時間拼好,他會輸我一條恭賀新禧煙。我做拼圖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學(xué)校的拼圖大賽里拿過冠軍,稱之為專家也不為過,我只有整個上午全部時間都在這里做拼圖才可以做到現(xiàn)在這模樣。如果你們警察當(dāng)中誰可以在更短的時間里拼出和我相同的程度,就算我不是兇手,我也認(rèn)了!”趙滿挑釁地說道。
“不要這么不嚴(yán)謹(jǐn)。”老警察的臉色很難看,他回頭對另一個年輕的警察說道:“小李,你馬上去找一個相同的拼圖游戲來試試,看拼成這個樣子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又對趙滿說:“我忘記了給你說,這個小李也是拼圖游戲高手中的高手,他在市里的比賽拿過前三名。”
趙滿一聽,臉色大變,他恨自己剛才把話說得太過于完滿。
已經(jīng)接近黎明了,滿頭大汗的小李抬起了頭,看了看時間,對老警察說道:“五個小時,我只能拼成這個樣子。”
拼圖板上,還剩了五分之一的空白。新晉女歌手的圖案上還差一張臉,看上去就和無頭女尸一般,讓人覺得一陣心悸。
“我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吧?”趙滿得意地問道。
“去吧去吧……”老警察揮了揮手,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知道這個案件又要被拖進(jìn)無底洞了,他很是郁悶。
“給你一個提示吧,去西藏旅游的又不是楊柳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學(xué)生和老師,你們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去調(diào)查的。”趙滿沒有忘記給老警察說上一句,然后他吹著口哨離開了警局。
趙滿回到寢室中,天已經(jīng)亮了。他請了一天假在寢室里補瞌睡,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學(xué)校也準(zhǔn)了他一天假。
躺在搖搖欲墜的鐵床上鋪,在趙滿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寢室里除了趙滿,一個人也沒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從枕頭下取出了一個盒子,然后翻身下了床,進(jìn)了廁所。他劃燃了一根火柴,燒起了一團(tuán)火,那盒子漸漸被火焰吞噬,最后變成一團(tuán)灰燼。趙滿用水龍頭的膠管把水沖在灰燼上,灰燼被沖進(jìn)了廁洞,沒有留下一點印跡。趙滿回到了鐵床的上鋪,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是笑意。
趙滿是在一周前得知吳樂用最卑鄙的手段強(qiáng)行占有了楊柳的身體,于是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摟著楊柳顫抖哭泣的身體,趙滿立下了誓言,他一定要像殺死一條狗那樣殺死吳樂!
先要解決的是兇器。西藏匕首是最好的兇器,趙滿拿到了楊柳送的匕首后,就在民俗街上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這種匕首明明在本市的民俗街上就有賣的,楊柳卻偏偏要趁旅游的時候跑到西藏去買,說不定還就是本市生產(chǎn)制作的。楊柳啊,你這個傻丫頭。一想到楊柳,趙滿的心不禁柔弱起來。
他為新買的匕首開了刃,他覺得這個方法真是太完美了,只要警察來檢查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匕首還在,就不會懷疑自己,相反,還會去調(diào)查學(xué)校里其他買了匕首的同學(xué)。這只會讓警察陷入歧途,而且越走越遠(yuǎn)。
但是,不在場證明卻是一個很難搞定的東西。
趙滿想到了拼圖。
秦宇這幾天正在玩新晉女歌手的拼圖游戲,看他那模樣,即使三天也不一定搞得定。那簡單的拼圖,自己只需要五六個小時就可以拼好。只要自己激一下秦宇,他一定會中圈套和自己賭上一局。于是,趙滿去買了一套和秦宇那套拼圖一樣的拼圖。當(dāng)然,他沒有買限量版,限量的版本早就賣完了,他只買到了第二版,不過也便宜了很多。
第一次秦宇回寢室時,看到趙滿正在拼的,的確就是秦宇的那一套拼圖。過了兩小時,天黑透了,趙滿就出了寢室。他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在電教室里用一張新手機(jī)可是給吳樂打了電話,約吳樂到電教室里來談?wù)劇.?dāng)吳樂剛踏進(jìn)電教室,趙滿拉掉了燈,趁著黑暗,他沖著吳樂的胸膛插進(jìn)了匕首。在確認(rèn)吳樂死亡后,他回到了寢室。
回了寢室,趙滿拿出了另一套自己買的新晉女歌手的拼圖。在前一天,他已經(jīng)把拼圖拼成了還剩五分之一的空白。在這個時候,他露出了微笑,他就等著警察來找他了。他知道,自己的安排真是太完美了。
不用說,剛才在廁所里燒掉的就是那套秦宇的拼圖。而自己買的那套,現(xiàn)在正擺在警局里,讓那個小李好好聯(lián)系一下吧。
想到這里,趙滿不由得笑了起來。
趙滿是被秦宇興奮的叫聲給弄醒的。秦宇使勁搖著趙滿的身體,大聲地叫道:“哥們,我有好消息!你快祝賀我吧!”
“怎么了?”趙滿不高興地問道,他為自己被打斷美夢感到惋惜。
“哥們,給你說,剛才陳露琳小姐的唱片公司給我打了電話,說我買的那一套限量版拼圖中了抽出的大獎,可以有機(jī)會參加陳露琳的現(xiàn)場歌迷會。哈哈!我終于可以親眼看到我的夢中情人了!”秦宇眼里滿是幸福的傻笑。
“哦……”趙滿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在買限量版拼圖時,我留下了地址和電話,還把拼圖上的編號做了記錄。我怎么就這么幸運呢?可以親眼看到陳露琳唱歌,我真是幸福地差點死掉了!那套拼圖還在警局吧?你快幫我打個電話,我馬上過去拿!我明天就要參加歌迷會了,我真是高興得語無倫次了!”
的確,秦宇激動得語無倫次,但趙滿卻面如紙灰。
趙滿慘笑一聲,對秦宇說:“麻煩你自己打吧,我把警局的電話給你,你順便給那個老警察說一聲,我準(zhǔn)備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