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這個書柜放在這兒!”仁錫對我和承俊說。我和承俊抬著書柜放在了他指的地方。
三天前,我的高中同學仁錫打電話給我,讓我和承俊幫他搬家。
仁錫從以前的公司辭職以后,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他剛租了一間房間,作為他的辦公室。在韓國,人們稱這樣的辦公室為“賓館辦公室”,因為這里不僅能作為工作的場所,而且還是他生活起居的家。這幾天他忙著搬家和整理東西,自然不忘記叫上我們這幫老朋友幫忙。
整整忙碌了三個小時,我們終于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新房。仁錫點了炸醬面,我們氣喘吁吁地坐下休息。
這間賓館辦公室非常現(xiàn)代,也很干凈。特別是明亮的落地窗,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不過奇怪的是,站在九樓,從窗戶里望出去,遠出山的形狀卻顯得有些異常,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時,仁錫說道:“這一帶的房子價格非常貴,我真沒想到自己那么幸運能租到這么便宜的賓館辦公室。”
“對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生意啊?最近經濟這么不景氣,你居然還辭職,果然夠大膽。”我笑著說。
“小子,亂世成英雄啊。”仁錫得意地說:“這樣的經濟環(huán)境下,在人家的手下打工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悲慘。但是只要你動動腦筋,想到了別人沒想到的事情,成功也是輕而易舉。”
承俊聽了仁錫的話,接道:“你腦子不好使了吧?現(xiàn)在找工作那么難,你看我和一翰都找不到工作,我看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呵呵,反正我現(xiàn)在還在研究這個問題,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們。”仁錫回答道。
說話間,送外賣的人來了,我們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第一個吃完了面,就開始幫仁錫整理東西。因為我非常好奇,仁錫的決定究竟是什么,所以趁他不注意,我偷偷翻著他的行李。
這時,我在一個大箱子的底部翻到一些雜志。我把那些雜志都拿了出來,打算看個清楚。可我一看到那些雜志的封面就嚇了一大跳,只見上面都是一些人的殘肢和可怕的尸體。我又將目光移到雜志的題目上,只見用血紅的大字寫著:“Worldmostscarypictures”(世上最恐怖的照片)。
我非常的好奇,正打算翻開仔細看時,仁錫突然走了過來,生氣地一把奪過我手上的書。
“你怎么隨便翻我的東西!”他看上去非常不滿。
我沒想到他的反映那么強烈,頓時感到非常尷尬。仁錫把雜志又重新放回到箱子里。
“讓我們看一下啊,那是什么書啊。”承俊在一旁說道。
可是仁錫沒有理會他,走到一旁繼續(xù)吃面。我和承俊覺得很不自在,就不再作聲,又開始整理起來。
傍晚,房間終于都整理好了,我和承俊便起身離開。仁錫送我們到門口,似乎為他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對我們說道:“今天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改天我請你們一起喝酒。有些事情等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們的,今天的事情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有自己的原因,不太方便現(xiàn)在告訴你們。”
我和承俊理解地點了點頭,對他說:“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正當我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仁錫突然在我們背后大聲說道:“喂,你們快聽!”
我承俊停下了腳步,張大耳朵聽了聽,可是什么聲音都沒有。
我聳了聳肩:“怎么了,有什么聲音嗎?”
仁錫跑到房間的客廳,聽了一會,招手對我們說道:“你們快過來,來這兒聽聽。”
我和承俊疑惑地又返回到房間里,三個人站在客廳里仔細聆聽。果然,我聽到有非常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似乎是有人在隱隱地哭泣!
(2)
聽著這個聲音,我全身爬起了雞皮疙瘩,甚至連頭發(fā)都豎了起來。
這時候,承俊滿臉疑惑地看著我:“有聲音嗎?我怎么聽不到?”
仁錫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剛才在門口我聽到了,但是現(xiàn)在聲音太小了,似乎是有人在哭,不知道是貓在叫,還是人在哭。反正挺奇怪的。”
我點了點頭:“恩,說不清楚那是什么聲音。”
仁錫接過我的話說道:“這是新建的公寓,還沒多少人搬進來。哎,算了,別管了。”
于是,我和承俊和仁錫告別,離開了。
“你剛才到底聽到什么聲音啊?”承俊又一次好奇地問我。
“你沒聽到嗎?我感覺那個聲音就在仁錫的房間里,真的挺奇怪的。”我說。
這時,汽車來了,我們便上了車,很快忘記了這件事,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聲音將會是那么恐怖的故事的開始。
兩個星期以后,仁錫又打電話給我,說是為了感謝我們的幫忙,請我們喝酒。
我到了酒吧,發(fā)現(xiàn)承俊已經到了。我正和他聊天的時候,仁錫也趕來了。
仁錫一見到我們,就坐了下來,悶生不響地開始喝起了啤酒。
承俊問仁錫說:“小子,你的秘密生意做得如何了?”
仁錫沒有回答承俊,而是轉過頭問我說道:“一翰,上次你在我的辦公室里聽到的,是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來,那個聲音實在是太微弱拉,不過聽你這么一說,好象挺象女人哭泣的聲音。”我回答道:“怎么拉?鄰居家的女人每天在隔壁騷擾你嗎?哈哈。”
仁錫又喝干了一杯啤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的辦公室隔壁,一家人都沒有,還是空著的。只有我不了解這座建筑的情況,急急忙忙搬了進來。我已經三天沒去那住了。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住在那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什么不敢回去?”承俊問道。
仁錫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搬家的第二天晚上,我終于把東西全部整理完畢,準備開始工作。我在窗附近放了桌子。坐在桌子前面的時候,往左看可以看到外面不那么好看的風景。而且可以隨時打開窗戶抽煙,十分方便。所以,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坐在桌子前面,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因為一家鄰居也沒有,所以非常安靜。尤其是晚上,隔壁新建公寓的建筑工人都下班了,安靜地出奇。所以我打開收音機,想一邊聽廣播,一邊工作。沒想到收音機不知道是不是在搬家的時候摔到了,放不出聲音。我沒辦法,只好繼續(xù)專心工作,一直工作到凌晨一點多。這時,一翰你們曾經聽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一次我聽得非常清楚。附近都沒有人家,我覺得非常害怕,就在那時,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
(3)
仁錫喝了一口啤酒,繼續(xù)說到:
“這么晚,會是誰呢。我心里一邊想著,一邊看了看貓眼。可是門外的走廊上并沒有人!我心里很奇怪,就打開了門。可是門口還是沒有人。我左右掃視了一下,卻只看到昏暗的走廊燈和走廊。
大概是我聽錯了吧,房子太安靜了。我心里想著又開始投入工作。可是,過了幾分鐘,家里的門又響了起來。我的心開始提了起來,我大聲地喊道,是誰啊?一邊走到門口看了看貓眼,外面還是沒有人。
到底是誰在跟我惡作劇。我非常生氣,一把打開了門。可是,走廊上依舊空空如也。我既害怕又生氣,跑出門來到電梯旁,依舊沒有人,而且電梯顯示停在一樓。我又走到樓梯處,可還是看不到一個人影。我對著樓下喊道:‘有人在嗎?’可是我只聽到我自己的回聲:‘有人在嗎?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沒辦法,我只能再回到房間。可是,走在走廊上,我卻似乎感覺到旁邊有人的呼吸,于是,我大步走回房間,用力地關上門,坐回了桌子前面,大口地喘著氣。這時,我的目光落到了鍵盤上,莫非剛才的敲門聲是我擊打鍵盤的聲音,全是我的幻想?
可是,就在我剛剛想通的那一剎那,我又聽到了“篤篤”的敲門聲!這一次,我真的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中。我不敢再去門口,呆坐在桌子上,心里希望那時我的幻覺。果然,敲門聲停止了。可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要命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到底是誰啊!’可是門外依舊沒有回答。我從桌子下面拿起一個空啤酒瓶,又一次走到門口,對著貓眼朝外看,沒有人!我猶豫著要不要開門,正當我要做出決定時,我手中的啤酒瓶差點跌落到地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經滿是汗水。我再一次打開了門,還是一樣的結果,走廊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明天我一定要去物業(yè)管理處,跟他們反映這件事。’我心里想。
我又返回到房間,我無法再安心工作,也睡不著,只好坐在桌子前面發(fā)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到左邊耳朵里有癢癢的感覺,似乎是有人的視線射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一邊抬起手抓著耳朵,一邊轉頭看向左邊。
天啊!!我居然看到一張女人的臉,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臉!桌上臺燈的反光照到她的臉上,透出幽幽的藍。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就象是一只餓了許久的肉食動物看到了他的獵物!她究竟有什么莫大的怨恨要如此注視我!我突然想到我的辦公室在九樓,頓時無法呼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