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五哥下車,一琢磨,我也下車方便一下。
等一下車才知道,這天是真冷啊。身上緊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看到五哥站在哪里,心里也覺得不夠意思。我走到跟前:‘大哥,上車吧。天太冷了。車上油夠,不行咱就可山轉(zhuǎn)吧。小坡都能上去,沒事。”
五哥搖了搖頭:“看來我真的用絕招了。”
“呵呵,你快拉倒吧。荒山野地的,你還有啥絕招?也就山小點(diǎn),這山要是大,弄不好咱倆現(xiàn)在都迷路了。你還有啥招?高科技?”
五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吧!”然后低喝一聲,把鞋脫了下來,往天上一扔,等鞋掉地上,五哥看了一眼鞋尖:“上車,往那邊開。”
我靠~~~~~~~~~~~~~~~~~~~~~~~~~~~
別說,真別說,這啥人啥命你受不了,開車不到兩分鐘就看見一個石牌,坐在車上看了看這個墳,五哥向四周看了看,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別說,這挺消停,我說怎么感覺不到呢,這么大的山就這一個墳地,這誰能感覺到。”
“你可拉倒吧,你扔鞋都比你感覺準(zhǔn)。下車,看看是不是。”
我們下了車,身上猛的哆嗦了一下,哎呀我的媽,這墳怎么不會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呢,這黑燈瞎火的,月亮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陣陣的風(fēng)吹的頭皮都發(fā)麻。也不知道是陰風(fēng)是冷風(fēng)。就是冷啊。墳的兩邊倒是沒什么荒草。看的挺真亮。
我們走到墳前看了看,心里頓時寬慰不少,最起碼這個碑上沒有女人的名字。墳的主人叫張泉。也不知道多大。連個碑文都沒有。五哥又看了看左右的平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子,不出意外就是這了。你去后面看看能不能扒出兩個小人。”
“要去你去!”
五哥搖了搖頭:“天冷多鍛煉一會不就熱了嗎?我是為了你好。”看見我不是好眼神。五哥苦笑了一下,自己去扒。
五哥回來長嘆一聲:“扔鞋就是好啊,一下就找到了。”
“大哥,別惦記你那破鞋了。趕緊開始吧。”
“靠,你才破鞋呢。開始!”
五哥分我一把竹簽子:“按照老頭說的,插八圈,一圈八個,等都插完了,再插墳頭。先留出一條道,等它來了,咱們在把簽子補(bǔ)上。”
我拿過簽子開始和五哥插圈。此時我倒覺的和插秧差不多,起身拍了拍手,可算弄完了,看了看五哥,幾乎和我同一時間結(jié)束。五哥說道:“你把車開遠(yuǎn)點(diǎn)。最好別讓他們看見。對了,把避孕套留下,等那東西來了,咱再沒武器,可丟死人了。”
把車開的遠(yuǎn)了一些,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五哥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圈里。把竹簽子插進(jìn)墳頭,接著走出圈中,手里拿著一張符,對空中畫了一個八卦:“藏身藏身藏吾身,藏在天上紫紅云,風(fēng)來隨風(fēng),雨來隨雨,吾有三魂七魄無藏處,通明殿下去藏身,若有邪師來斗法,金刀三把不容情,謹(jǐn)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說完,把符貼在我的身上。
“五哥,這東西能藏住倆人嗎?”
五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本身就是藏倆人的,沒事,那邊有個石頭,咱倆去那躲一會吧。”說完,我和五哥找了一個石頭隱蔽了起來。
躲在石頭后面,心里還是有點(diǎn)害怕,看了看表,一點(diǎn)多了,也不知道它能不能來,看著天,也沒月亮。星星都看不見,要是把手電一關(guān),除了能看見五哥意外,基本全是黑的。
五哥坐在地上:“來,先抽根煙吧。”
“暴露目標(biāo)怎么辦?”
“呵呵,它有那本事嗎?沒事。有時候啊,我就覺得最苦就是當(dāng)人啊,想的太多,活的也太累,你看那些動物多好,不用賺錢,頂多也就是為了吃的發(fā)愁,可是也沒餓死的。”
我也跟著點(diǎn)了根煙:“以前啊,我幻想成為一只小鳥滿天飛,或者變個兔子滿山跑。多自由啊,要不變成別的也行。可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了人,變啥都不保險。就算你變成一朵云,點(diǎn)背碰個求雨彈,也能給你弄撒花。”
五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現(xiàn)在的人,真沒法說,聽說廣東那邊有專門拿沒出生的孩子煲湯的,據(jù)說還大補(bǔ),操他媽的,要是讓我碰到我就折騰的他渾身流膿。人還不如牲口啊,要說你餓的不行才吃也算可以考慮吧,可是你說現(xiàn)在的條件多好啊。他們怎么想的呢?”
“五哥,這你就是不清楚了,其實吃死孩子不算最可恨的,最可恨就是專門賣這個的。這幫王八蛋才是大禍害。我要是哪天碰上了,豁出去自己一條命,我全給他崩了。鬼子可狠,漢奸更可恨。”
五哥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來沒來。太黑了,實在看不見。”說完,向墳地走了過去。
沒到一分鐘,五哥突然轉(zhuǎn)身跑了回來,當(dāng)時嚇了我一跳:“你要死啊,輕點(diǎn)。”
“來了,來了,我看見它了,馬上要進(jìn)里圈了。走,咱們?nèi)グ押炞佣佳a(bǔ)上,千萬不能讓它出來。”
和五哥倆悄悄的接近,接近,再接近。終于,看到了前面的一身紅衣服,它好像對竹簽子很憤怒。但是又好像不敢用手去拔。
此時,我和五哥在圈外蹲著,五哥讓我等他一下,他要去補(bǔ)圈。
突然,它動了,它好像知道什么事情,開始慢慢的直線向后退,不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它再出來。我急忙跑了兩步,看見五哥把第一層已經(jīng)插完。心里頓時送了一口氣。
插完最后一根,我們慢慢的退了出來。
“剛子,手電準(zhǔn)備好了嗎?”
“行了,把避孕套拿好,我喊一二三咱倆馬上用手電照住它,爭取一下就打著。”
五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二、三、”
唰~~
手電發(fā)出兩道亮光真奔前方。頓時鎖定在它的身上。
還是那身紅衣服,還是一雙白色的眼睛,它猛的一轉(zhuǎn)身,死死的盯住電光的來源。但是卻一動不動。
趁你病,要你命,我沒有給它一點(diǎn)反應(yīng)的時間,手中的避孕套隨手而出。
“剛子,等一下!”
我看了一眼五哥,回頭聽見啪的一聲,避孕套在半空中碎開。
怎么回事?怎么在半空就開了。
五哥手上不知道打了一個什么印:“三霄洞內(nèi)妙中玄,兩條金龍顛倒顛,亡魂擋路赦印破,一道紫光顯真顏!破!”頓時,我才看清楚,離我們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白色的影子。這個影子可見度比較底,就像一團(tuán)白霧一樣站在那里。看位置就是它擋住了我的避孕套。
五哥伸手指了指對我說:“你看看,人家這才是真正的鬼呢,多正宗。對了,你在這里干什么?沒看見我們辦事呢嗎?”
“我、我求你們放了它。”
話音一出,我頭皮頓時一麻。我靠,這什么聲音,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進(jìn)不進(jìn),聽這話倒是明白,可是卻沒有一地點(diǎn)氣力。聲音有點(diǎn)像電子合成。
五哥笑了笑:“別告訴我你就是張泉?”
“我就是。請你們放了它好嗎?”
五哥輕哼了一聲:“憑什么?別說放了它,你要是再敢擋著,我現(xiàn)在馬上先收了你。”
那個白霧站在原地不動:“我可以給你受賜?讓你有能力,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幫你運(yùn)財!行嗎?”
“受賜?我可遭不起那罪。運(yùn)財嘛。根本不用商量,靠你們運(yùn)財,下場啥樣你比我清楚。閃開,剛子,扔!”
話音剛落,我起手就扔出去倆。
砰!砰!半空而碎。
“你……”五哥一指那白霧:“好,我先收了你再收拾它。”說完,從兜里拿出一根小紅繩子。也就一米左右,對著就要扔。
“慢!你先聽我說行嗎?”雖然看不見它表情,但是也感覺出有點(diǎn)委屈的味道。
“說吧!”我替五哥回答。五哥還瞪了我一眼。
“我死的早,還沒結(jié)婚就死了,爹媽怕我鬧事,就給我添了這么一個媳婦。我倆在一起過的挺好,現(xiàn)在我真的很舍不得它。你有什么條件我盡量滿足你行嗎?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再說,再說我也沒害過人啊。你就放了它吧。”
“放屁!你沒害人它沒害嗎?你怎么能代替它?再說了,要它有什么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不就是一堆破紙嗎,仗著自己占點(diǎn)陰氣就敢害人。今天不收拾它,當(dāng)真以為人好欺負(fù)嗎?還有你,為了它弄的你現(xiàn)在都不能去投胎。有沒有點(diǎn)正事兒了。”
“我對它好,它對我也好,你們把簽子扎到我墳上的時候它就急忙的往回跑。而且,而且我已經(jīng)告訴它這是圈套了。可是它依然不聽。我想問,假如我不死,會找到這么好的媳婦嗎。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媳婦嗎?會嗎?”
五哥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慢慢的向前走去:“行,我想想,你說的還真有點(diǎn)道理。”突然,五哥一伸手,手中的紅線脫手而出,對著白霧直奔而去。只見紅線迅速的往它腳上一纏,張泉同時也向后一退,身子向后一仰,頓時把扎好的竹簽弄亂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