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紅衣服的‘人’。它的腳底是白的。給人的感覺很厚,身上沒有凹凸的地方,平行的像桌面一樣,白色的手很自然的放在兩側(cè)。突然,它猛的坐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看清,透過它的臉居然可以看到里面的鐵絲。一雙慘白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們。再也沒有動。
“看啥啊,快撒啊。”五哥喊到。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五哥搶下我的汽油瓶子對這它就扔了過去,一聲悶響傳來。打中了。可是瓶子從它身上反彈下來卻掉到床沿上。沒碎。
沒有時間多想,五哥掏出另外一個汽油瓶子,對著它又要狠狠的砸了下去。
“慢!”我一聲大喝!五哥的手握著瓶子定在空中。
“剛子,怎么了?”
“大哥,你已經(jīng)扔出去兩了,麻煩你把這個點著了行嗎?”
“啊?啊!打、打火機呢?”
“腳底下呢,笨。”我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五哥,我們都是右手有勁,扔?xùn)|西的時候本能的會用右手,剛才情急之下,五哥也沒反應(yīng)過來,急忙的倒了一下手,這道好,連瓶子帶火機全扔進去了。
剛要點火,五哥卻擋住了我的手,眼睛看著前方,好像自言自語:“它怎么不動?”
順著五哥的眼神望過去。只見那個紙人的確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然而,它的眼神一樣讓人覺的后背發(fā)涼。
“管那么多干嘛,先燒了再說。”也沒等五哥說話,直接點著衛(wèi)生紙。沖著紙人便扔了過去。
啪!
呼!
看著燃燒起來的火焰,我頓時心里產(chǎn)生一種快感。有了這熊熊大火,我看你還怎么活,五哥扔出去的第一個瓶子已經(jīng)碎了,汽油弄的一地,碰到這么大的火焰,頓時不大的房間被火包圍。
接著,就是一聲巨響,床沿邊的瓶子爆了。
幾乎同一時間,我抓住五哥一下按在地上。躲過了飛來的碎玻璃。五哥也隨著我的一抓,以頭槍地爾……
等我們站起來的時候都傻了。小小的屋子根本不夠火焰的施虐,一米多長的火舌猛烈的向前噴出。沖上房頂,沖向兩邊的房間。
此時,我突然感覺到人力量的渺小,面對施虐的大火,我竟然不知所措。
“五哥,趕快找滅火器!”說完,扔下五哥跑到門外。幾乎就在門的旁邊,擺放著一排滅火設(shè)施。當(dāng)時想都沒想,直接抓起兩個就往里面跑。等我回頭屋子里的時候,徹底的呆住了。
火焰比剛才小了很多很多,幾乎就是在床的周圍燃燒著一米多的火苗。而我的對面。五哥卻是被‘人’死死的掐住喉嚨,腳跟慢慢的離開地面。
“五哥,把眼睛閉上!”說完,我調(diào)過滅火器,按住夾子,對這五哥和紙人噴了過去。
突然,白色的迷霧中沖出一道紅影。直奔我撲來。
脖子一緊,隨后,身體離開了地面。手上的滅火器也掉了下來。
五哥趁著喘息的時間,從懷里拿出一張符,雙指輕夾,對這空中畫了一個八卦的樣子,隨口念叨:“藏身藏身藏吾身,藏在天上紫紅云,風(fēng)來隨風(fēng),雨來隨雨,吾有三魂七魄無藏處,通明殿下去藏身,若有邪師來斗法,金刀三把不容情,謹(jǐn)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五哥念完,連忙跑到我身邊,拿起手中的符,貼在我的胸前,低聲喝道:“快跑。”說完,拉著我躲到墻邊。此時才發(fā)現(xiàn),那個紙人就守在門口,不住的打量整個房間。
“五哥,它怎么看不見我們?”我低聲問道。
“剛才弄了一個藏身咒,它看不見咱們。”五哥的聲音比我還小。
“那我怎么能看見你呢?”
“廢話,你是人,它是鬼。靠,它也不是鬼,是個什么東西我還真不知道。”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得出去啊,你看它,就守在那里,好像知道咱們走不出去。”
隨后,五哥從兜里掏出一根魚線,不過這個魚線有點發(fā)紅,看著五哥慢慢的向它靠近,心里不由的捏了一把汗。老不死的,你可別讓人給奸了。
五哥來到它身邊,慢慢的蹲下身子,仰頭看著它,還不時的要看看自己手上的線。一會,五哥把魚線在做了一個扣放在它的腳邊,拉著魚線慢慢的向后腿,可能是線不夠長,蹲下來的時候離它還不遠(yuǎn)。大約有三米左右。
要不說咱當(dāng)警察就是比老百姓強,五哥是慢慢的蹲著過去,我卻是爬在地上匍匐前進,不知道比他快了多少陪,五哥看見我到跟前,嘆了口氣:“靠,早知道你爬的這么快就讓你來下套了。”
“那是你笨。你就不能弄個長點的線,幾十米的,到時候弄個十平方米的園,看它進不進,何苦像現(xiàn)在這樣。不對了,我剛想起來。這、這東西怎么不怕火呢。”
五哥示意了一下,告訴我不要說話,我抬頭看了看,原來它開始往屋子里面走了。
我們慢慢的后退,五哥手里的套也跟著退,不退實在沒辦法啊,這套太小,比它腳大不了多少。不是沒到就是過了,有時候還能踩到線上,可是五哥不敢拽。
五哥臉上的汗都快掉地上了,還不住的拿著魚線退著,嘴里不斷的小聲念道:“踩進來!”
踩進來!
踩進來!
踩!
踩!
就這樣,我和五哥一個蹲著,一個趴著,隨著它的腳步一步步倒退,眼睛不時的盯著它和腳下,希望它能踩的進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我們已經(jīng)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兩圈了,其中我不少次要奪門而逃,結(jié)果五哥死死的抓住我,我當(dāng)時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讓我跑,也跟著五哥慢慢的后退。兩圈啊,在近兩百平米的房間里繞了兩圈,五哥還好點,他是蹲著的,可、可我是趴著的,慢慢的,腿上感到一陣子疼痛,低頭一看,我靠,褲子磨露了。
實在忍不住了,邊退邊問:“你個老不死的干什么呢?啥時候是個頭啊。”
五哥邊退邊說:“我也不知道啊,它、它不往里踩啊。”
“它不踩就不踩唄,咱們先跑不行嗎?”
“靠,外面那么黑,本身陰氣就重,何況,雖然它看不見咱們了,可是只要一跑就有風(fēng),那還不是一樣被抓?咱倆綁一塊也跑不過它。”
“那你弄這個套有啥用啊?”
“別小瞧這個東西,這線我都塊藏了兩年了,就剩這么長了。以前的都用了。”
我現(xiàn)在沒死,可是我快瘋了:“你有毛病啊,我問你套它有什么用,你跟我說這個破線干啥呀。”
“你小點聲!靠,你也蹲起來了。”
“腿都磨壞了,能不起來嗎?”
五哥邊看邊往后退:“你不知道,這東西叫牽靈繩,只要被套住,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會困住一段時間,只要套住它,咱就可以跑了。現(xiàn)在想跑那是找死呢。”
“那咋才能讓它踩進來啊!”我問。
五哥邊退邊說:“我也不清楚,就等吧,你平時不是喜歡釣魚嗎?怎么這點耐心就都沒有。”
“靠,那是釣魚,這是釣鬼呢。釣不上來命都搭進去。還要個屁耐心。趕緊想,還有沒有什么辦法。”
過了一會,五哥說道:“我前一陣子看見報道說人要是專心的話可以影響另一個人的腦電波,咱們倆一起在心里面念口令,我想慢慢的它也會跟著改變的。”
“咋念?”
“你是警察你還不知道,就念一二一,你起個頭,根據(jù)這個節(jié)奏咱倆心里一起念。”
“好!”我低聲道:“一、一、一二一、”
五哥也開始小聲的喊道:“一、一、一二一。”
“一、一、一二一。”
“一、一、一二一。”
可能真的有點用處,我們發(fā)現(xiàn)它的腳步有點節(jié)奏了,抬頭一看,靠!順拐了。
良久……
“中!”五哥低喝一聲。猛然一拉魚線。可能魚線真的起作用,那個紙人輕飄飄的倒在了地上。就在它倒地的瞬間,五哥對著空中畫了一個八卦。拽著我掉頭就跑。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出了門口。
這一頓跑哇。少說也有五百米,等我倆累的像死狗一樣才算真正的身心松弛下來。
我彎著腰,兩手支著膝蓋:“唉……唉……可、可累死我了。你咋樣?”
五哥揮了揮手,沒有力氣跟我說話,好半天,五哥終于憋一個音兒:“我的媽呀!太刺激了.”
“那……那咱現(xiàn)……現(xiàn)在怎么辦……辦啊。”此時多說一句話都累的像死豬似的。
五哥搖了搖頭:“我……我也不……不知道了。咱能跑……跑出來算命……命大了。媽呀!可累死我了。”
“你別……別不知道啊!那個東西要是找不到咱……咱們上樓怎么辦?杉杉在樓上呢。”
“我現(xiàn)在也亂的很……很呢,干我這行的朋友沒有在本地的。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找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