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醫(yī)院打來的,李丹就是那個發(fā)現(xiàn)倒在血泊中謝蘭的人,醫(yī)院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謝蘭救活了,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李丹一聽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跑到醫(yī)院里。
“真是麻煩你們了,她的父母來了嗎?”李丹聲音有些顫抖,挺激動的。醫(yī)院說完他父母都從老家趕過來之后便掛了電話,他舔了一口嘴唇。
“李丹!”
“蘇紅!”
他們兩個人幾乎是一同出聲:“你先!”蘇紅說。
他看了一眼憔悴的蘇紅便說:“還是你說吧!”
“咱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嗎?”蘇紅問,他在等著李丹說:我們可以在一起或者我一直愛你咱們別分手了,這一類的話。
“真的,不能在一起了!”李丹把真的兩個字咬的非常清楚。
“一點情面都沒有!”
“你快要把我逼瘋了,你知道嗎?你太天天疑神疑鬼的!”李丹下定決心了,他要拆穿蘇紅,拆穿她的每一件關(guān)于“死人復(fù)仇的事”,“那些都是你做的,你知道嗎?”
“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蘇紅反駁。
“我有證據(jù)!”他回答。
“你說啊,我不相信!”蘇紅的聲音很柔軟,但感覺和平常不一樣。
李丹把真相講給了蘇紅,內(nèi)容大概是這樣的:
蘇紅發(fā)現(xiàn)紅色血字的第二天,她便把整件事告訴了李丹,李丹當(dāng)時嚇得夠嗆,其實他也害怕,謝蘭只不過是一個桑樹,他罵謝蘭無理取鬧其實是在罵蔣婷婷這課槐樹。
縱使他是個無神論者也被蘇紅繪聲繪色的講述嚇了個夠嗆,她害怕的撲向李丹的懷中尋找安慰,那時候他不知道蘇紅已經(jīng)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有一天李丹正好碰到了蘇紅的室友小玲,于是她才直到蘇紅那天做了那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一個個人蹲在馬桶前用自己的血在墻上涂涂畫畫。
“我就舉一個最老的例子,還有很多很多,比如教學(xué)樓上蔣婷婷的影子,蘇紅她都已經(jīng)死了幾個月了,你怎么還是被她的陰影籠罩?她死不怪你!”李丹想讓蘇紅清醒點有雙手使勁搖著她。
“別動我!”蘇紅推來李丹。
她的臉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很扭曲,變得很邪惡,她的嗓子突然變大,眼神中充滿憎惡。她從皮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架在了李丹的脖子上。
“我再說一遍……”
李丹從口袋了拿出一個發(fā)夾,他打斷了蘇紅一反常態(tài)的蠻橫:“是你拿刀子捅了謝蘭,對吧?我把你的發(fā)夾從現(xiàn)場撿了回來。”
蘇紅沒說話。
“你現(xiàn)在又想殺了我?”李丹聲音開始發(fā)抖,那不是害怕才發(fā)出來的聲音,那是因為傷心,一滴淚珠從李丹的臉頰上滑下來,“來吧,你想殺就殺了我吧,我不會恨你的!”
“別說這些假惺惺的話,我早就知道你和她有一腿!”蘇紅聲音變得很果斷,“你天天和她跑步為了什么?不就是想有一腿嗎?看到她倒在血泊中很害怕是嗎?好我現(xiàn)在就讓你和她一樣,躺在血泊中。”
“你是專門做給我看的?”
“廢話!”蘇紅刀子已經(jīng)扎進李丹的肉里。
“我可以抱你一會嗎?”
沒等蘇紅反對李丹就把蘇紅手上的刀子搶了下來,用力的摟住蘇紅,那一刻似乎時間禁止,李丹聽著蘇紅緩慢的心跳。
李丹慢慢從嘴巴里突出溫柔的話語:“你可曾記得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那是在一個秋天!”
蘇紅是一個自閉癥患者,患病原因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她小時候只和一個除了自己家人的外人說話,那個人就是李丹。
沒錯,那就是一個秋天,樹葉紛紛落下,那一天一個小男孩被一幫大哥哥圍毆,就在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閃他的面前,拿起地上的石頭一下砸向了最靠前的大哥哥,頓時腦袋開花鮮血直流。
女孩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個子和小男孩一樣高甚至還要矮,她甜甜的笑容永遠的印在了男孩的腦海里,而且只是一面之緣。
那個女孩就是蘇紅:“而那個被救的男孩是我,我一直都在尋找當(dāng)天救我的大姐姐,直到去年在圖書室無意中撞見了你,我在你的表情里或多或少發(fā)現(xiàn)了她的影子!”
蘇紅恍惚的眼神漸漸恢復(fù),聲音也變了;“你就是那個男孩?”
“蘇紅,去治療吧,等好了咱們再在一起。”李丹用手擦掉了眼淚,“行嗎?”
“嗯!”
刀子被李丹搶了下來,最后蘇紅被送去當(dāng)?shù)氐木癫≡航邮芫裰委煟麄兘窈蟮慕Y(jié)果如何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彼此記憶中的至寶。
這是一個浮躁而又現(xiàn)實的年代,有人說最卑微的不過是愛情,最涼薄不過是人心。而蘇紅和李丹給出了與眾不同的答案,人心可以是穩(wěn)厚的,愛情也可以是高貴的,不管過了多少坎坷都會把最后的一片希望留給回憶中的那片凈土。幼時心中的記憶相互支持著直到彼此再次遇見,這一切就像是故事中的劇情一樣,但是他們卻存在于現(xiàn)實中。
蘇紅接受治療確診,重度自閉癥以及輕度雙重人格分裂癥,還好只是輕度的。
這件事是發(fā)生在2010年的N市交廣大學(xué),現(xiàn)在是2014年,李丹早就把蘇紅接走了,蘇紅雙重人格的病治好了,而自閉癥比較麻煩,不過蘇紅全身心的治療也給院方省了很多事,醫(yī)生說還是有機會治愈的。
而關(guān)于那個大學(xué)一直遺留下來的恐怖傳說還是總時不時被學(xué)弟學(xué)妹們提起,越來越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說在雷雨交加的前夕看向教育樓的樓頂都會看見一個干瘦的女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