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guān)上了吧。”我想,原來火這幾天在關(guān)門,這樣他就不會回去了。
我這樣想著,仔細(xì)看了看那男子,火以前是這樣子么?那男子有濃厚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卡通人一樣的尖臉型。
突然,我發(fā)現(xiàn)他腳下有東西,我蹲下去拿起來。這時,那尸體好象動了,我左手護(hù)著臉抬起頭,那尸體竟低頭看著我,那是雙人的眼睛,而且,他的嘴好象在笑。
我右手拿著那東西站起來,他的頭沒有抬起。我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是一朵玫瑰!紅紅的,我輕輕地拿著它,它卻碎了,隨清風(fēng)飄走了……
我心中又想起火,他在哪?我回家,怎么都睡不著,因為他還是一直沒回來。
你不會自己回去了吧。我站起來,走上樓頂,樓頂是我非常喜歡的地方,我和琪以前閑的時候總會到那里玩,后來我和火經(jīng)常在那里看風(fēng)景。
天氣有些冷了,一打開門有股涼風(fēng)吹來。我走到我和火經(jīng)常待的地方,那里對著城市最繁華的街道,車來車往,我想或許火正在哪輛車上返回呢。
我轉(zhuǎn)過身,背對那片光明,呼吸著吹來的涼氣。一閉眼,眼前出現(xiàn)一張臉,一張很白,發(fā)亮的臉。濃眉毛,高鼻子。他對我笑,突然又不笑了,兇狠狠地張開嘴,一張沾滿鮮血的嘴,像要吃了我。我趕快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
過了會,我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了,有些廢物,還有天線,對面,還有一個人影一樣的東西。
我走過去,看出來那是琪。
“琪?”
他回頭。
“啊!”
“怎么了?”
“沒……沒什么。你來這里干什么,嚇?biāo)牢伊恕?rdquo;
“你呢?這么晚了。”
“我睡不著覺。”
“我也是。”
我和他站著,這個方向什么都沒有,無窮的黑暗,偶爾有幾家的燈開了,然后又關(guān)了。
“火沒回來。”我說。
“他對你很重要吧。”
“是呀。”
“沒有他你會不會很難過?”
“干什么問這個,我沒想過。反正他說如果他回去也帶著我。”
“沒有,我和你這么久都沒看出你對我又這種感情。”我們倆都不說話了。
很久,我有些困了,琪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我轉(zhuǎn)過頭。
“我……”
我發(fā)現(xiàn)他哭了:“你怎么了?”
“我……我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段記憶!”
我腦袋木住了,他還記著?他還記著那些事?
“什么?”我裝傻。
“我騙了你,我沒忘, 那天晚上,你走后,我又坐到樓梯上。我當(dāng)時真的受不了了,后來,上來幾個鄰居。終于,上來一個黑衣人,沒錯,那個游樂園的黑衣人,那個火!他用他那邪惡的、恐怖的、討厭的眼睛看著我,然后我眼前出現(xiàn)一個白的發(fā)亮的臉,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我。我閉上眼,可只是感覺到肩被拍了一下,我以為這樣就死了,可我沒死。我睜開眼看見他從我身邊走過了,他手里攥著個東西,我認(rèn)的出,那是你!那個第一人的頭發(fā)。我知道,是你的頭發(fā)救了我,所以,下次遇到他之前,我必須查出他是什么!”
“所以,后來你每天查資料,就是查他?”
“沒錯,我也見到了那老頭,知道你去過,那幾個字我也不知道,我就查了更多的資料。我終于了解到,如何才能救自己。以前發(fā)生過這種事,那是個意外有人活下來了,使我了解到方法。呵呵,不過那個人以后都不會再見到了。那個巫婆。”
“你殺了火?”
“沒有,他回去了。他很舍不得你呢,掙扎那么久。當(dāng)然,那種方法他無法帶走你,所以你還活著,不是很好么?”
“琪……你……”
“我以為這樣咱們會幸福,高興。可……可我一閉眼就是那張很白發(fā)亮的臉,還有,你那不高興的神情。”
“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會高興的。”
“我錯了,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所做的,那黃色的尸體。”
我不再說話,跑下了樓,我要去找他,他不會就這么走的。出了樓道,我看到路燈下的石椅,淚水不知為什么就出來了。
突然‘咚’的一聲從身后傳來,我回頭看,看到了腦漿迸裂的琪的臉,他要去喝孟婆湯了,忘掉所有。
我又來到過山車前,黃衣男子真的變成了一具尸體,顏色變成了紫色,身上發(fā)出陣陣惡臭。我把他放下,坐在過山車上。我啟動了過山車,坐下后,我也沒放下安全栓。
車要進(jìn)入隧道了,我看見管理員來了。我握著同座的手,閉上眼,仿佛又看見很白發(fā)亮的臉,濃眉毛,高鼻子。
“早間新聞。昨天晚上,在本市東邊的風(fēng)聲小區(qū)里,有個青年跳樓自殺,自殺原因不明,據(jù)鄰居講,他是個開朗成績優(yōu)秀的學(xué)生,而在本市游樂園,過山車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自己啟動,保安和管理員在園中沒有查出任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