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因

毀容的女人一直在窗前望著外面，夏楓猜她在等那個女人離開。

“你可以出來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夏楓并沒有太意外，照剛才她的表現(xiàn)，夏楓已猜出她知道自己躲在灰門內(nèi)。夏楓伸手推開了灰門。

“你不應(yīng)該在這，你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傷，然后離開這里。”毀容的女人回過頭。

夏楓雖然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的不悅。

“她是誰?”夏楓扶著墻站了起來，伸手指著窗外的方向問道。

毀容的女人長呼一口氣道：“你應(yīng)該知道了。”

“她才是靈惜?”

毀容的女人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是誰?”這是夏楓很想知道的問題。

毀容的女人回過頭繼續(xù)望著窗外，什么話也沒說，似乎根本沒聽到夏楓的這個問題。

夏楓試著向前挪動了幾步，看著滿桌的食物問道：“這些吃的是給誰準(zhǔn)備的?”

“給他。”

夏楓以為毀容的女人不會答復(fù)他，但沒想到她立即就回答了他。

“他?”夏楓回頭看著灰色的門，難道她是在里面的那個死人，難道這桌食物是給死人準(zhǔn)備的?

毀容的女人轉(zhuǎn)過身走向灰門，在經(jīng)過夏楓的身旁時，她停了一下，挑眼看了他一眼道：“跟我來。”

夏楓感覺出她有事要說，于是扶著墻跟著毀容的女人走進(jìn)了那間放著水晶棺的房間。

毀容的女人站在水晶棺前呆呆地望著水晶棺中的男人幽幽地說道：“他叫劉寶賢。”

“是個書生嗎?”夏楓瞟著那具男尸問道。

“這個書院本來叫松德書院，住著李松明和劉德雷兩戶人家，他們是世家，也是由他們兩個一手創(chuàng)辦的書院，李松明有兩個女兒，姐姐李靈玲和妹妹李靈惜，這兩個女兒都是他的掌上明珠，而劉德雷卻只有一個兒子，他就是劉寶賢。”毀容的女人說到此，伸手輕撫著水晶棺，道：“兩家人的關(guān)系很好，為了親上加親，在劉寶賢和李靈玲很小的時候就為他們訂了親。”

夏楓靜靜地聽著。

“可是，劉寶賢卻和靈惜處得相當(dāng)好……”說到此，毀容的女人聲音有點(diǎn)哽咽，甚至有些顫抖。

夏楓看著毀容的女人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似乎猜出了她的身份。

“后來又來了一個書生，他叫張君武。”

夏楓的眼中閃過一道復(fù)雜的光芒，但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做過多的流露。

“他是個趕考的書生，來此只是投宿，那個時候書生們都去趕考，書院里并沒有其他的人，有很多空房間，所以張君武就住了下來。”毀容的女人收回了手，繼續(xù)說道：“也就是因?yàn)橛辛怂械氖虑槎甲兞恕?rdquo;

夏楓皺起了眉頭，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毀容的女人抬頭，目光移向黑暗，表情變得陰沉下來，“張君武和劉寶賢性格截然相反，張君武外向活潑，劉寶賢卻斯文內(nèi)斂，而姐姐靈玲也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張君武。”

“這不正合適，劉寶賢和靈惜，張君武和靈玲……”夏楓的話還沒說完，毀容的女人就瞪向他，夏楓趕緊住了口。

“如果真如你說的就好了，以后的事也不會發(fā)生，可惜張君武心中喜歡的是靈惜。”

夏楓看著毀容的女人，她現(xiàn)在的心應(yīng)該很難受，夏楓能感覺得到。

“可是靈惜卻喜歡劉寶賢，也正因?yàn)槭虑樽兂蛇@樣，張君武知道得不到靈惜就做了不該做的事。”

夏楓在等著后面的話。

“于是他在湯里下毒，想要毒死劉寶賢，這樣他就能得到靈惜。”

夏楓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毀容的女人，“怎么可能!君武不會的!”

毀容的女人看向夏楓，夏楓面色一變，趕緊解釋道：“你說他是一個書生，所以我才認(rèn)為他不會的。”

“噢?”毀容的女發(fā)出一聲冷笑，繼續(xù)說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碗湯本來是做給劉寶賢的，卻因?yàn)橐粋€下人端錯了，而將湯端給了其他人喝，結(jié)果那些李家和劉家的那些人都死了，而張君武情急之下用刀刺死了劉寶賢，并放火去燒劉寶賢的房子，但事情就是那么巧，靈玲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找劉寶賢……”

夏楓終于明白了，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件他怎么也預(yù)料不到的事情。

“后來，張君武葬身火海，經(jīng)過那件事后，靈惜病了，而且病得很嚴(yán)重，她經(jīng)常會犯病，犯病的時候誰也不認(rèn)識，而且因?yàn)樘^思念劉寶賢，她會時常扮成他的樣子。”

“這么說，那天我看到的那個殺死藍(lán)衫書生的人是靈惜扮的?”夏楓大驚。

“是的，她犯病的時候只要看到書生就會想掐死對方。”毀容的女人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夏楓閉上了眼睛，他現(xiàn)在明白了，一個好好的書院因?yàn)閺埦涞乃叫娜珰Я耍莻€美麗的靈惜姑娘卻因?yàn)樽约旱膼廴吮灰粋€書生害死，所以瘋了，這是一個悲劇。

“離開這里吧，在她還沒有犯病的時候。”毀容的女人像是在央求夏楓。

夏楓心中感動，輕聲說道：“謝謝你。”

“現(xiàn)在就走。”毀容的女人抬眼看著夏楓，夏楓看著她，那雙眼睛……

“你是……靈玲嗎?”夏楓想要確定一下。

毀容的女人的臉上似乎露出了微笑，只是那笑容夏楓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那笑容很熟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