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讓人連想到不安、恐懼、寧靜和沉重。尤其是一個無光的夜晚,那更是許多故事的開端。
沉重的黑暗,帶來的是莫名的恐懼,因為未知,所以更加的令人害怕,這時如果出現(xiàn)了一絲光明,相信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選擇靠近,這是一種本能……
凌晨二點(diǎn)多,萬籟俱寂,一名夜歸的女人獨(dú)自走在清冷的路上,“咔噠咔噠”的高跟鞋聲在路面上回響著,顯得很突兀。也許是年久失修,道路兩旁的路燈閃閃滅滅,讓這條路看來更加的陰森可恐。
“嚇?biāo)廊肆?市政局的那些人怎么搞的?路燈壞成這個樣子也不修一修,明天說什么都要打車回家!”身穿暴露衣裳的女人不禁抱怨道。
其實(shí)像她這種晚上出門營業(yè)的女人,走夜路是司空見慣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怎地,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不安,她覺得今晚似乎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為了沖淡心中的恐懼,女人便不停地和自己說話。
“不怕不怕!這條路都走了快一年了,即使是路燈全滅,閉著眼睛也能到家!”
就在這個時候,像為了印證她的話一般,一旁沿路的五六盞本已閃爍不定的路燈,竟在同一時間全部熄滅了!
“我的媽呀!”
女人被這突然其來黑暗嚇得驚叫起來。
“今兒晚上怎怎怎怎么這么邪性啊,可別碰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不行,明天我非得給12345(市長公開電話)打電話反映反映,老這么下去遲早會嚇?biāo)廊说?”
為了給自己撞膽,女子開始為自己講故事:“從從從前啊,有個鄉(xiāng)下女人走走走夜路,結(jié)果遇到了一只冤死的鬼魂……呸呸呸!我這是講什么呢?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是個能說會道的人,而且肚子里有點(diǎn)墨水,是姐妹里公認(rèn)的故事大王。
肚子里裝著那么多美好的故事,可為什么偏偏選了一個陰森恐怖的鬼故事呢?這是否在暗示著什么?她想著想著,一股涼風(fēng)便從后脊梁上冒了出來,她覺得事情有點(diǎn)不妙。
女人不住地念著佛,這時她終于看到在不遠(yuǎn)的前方有一盞燈光,不過,那盞燈光看起來很是詭異。
她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了,她急忙走過去,“咔噠咔噠……”機(jī)關(guān)槍一樣的高跟鞋聲在街道上響成一溜,恐懼使女人的腳步變得踉踉蹌蹌。
那燈光,屬于一盞看來還頗新的路燈,女人站在路燈底下仰頭看著,雖說這盞路燈并不是很亮,但總比一片漆黑來得好。
也許是光明帶來了一絲溫暖,女子長吁了口氣,驅(qū)散了悶在心中的恐懼。她借著微弱的燈光向四周打量,奇怪的是,這里并不屬于剛才的那條街道,也不屬于其他街道,仿佛是獨(dú)立出來的,與她所熟知的那個世界完全脫離開來。
女人感到很納悶,同時也感到一陣不寒而栗,她想:這究竟是個什么地方?
這時,她忽然聽到身后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喂!你們誰看過《動物的偽裝》這本書?真是太好看了,沒想到自然界里還有那么多生物會偽裝自己,就好比竹節(jié)蟲,它的外形簡直就跟細(xì)竹子一個模樣,捕食的時候,它一動不動地戳在地上,等獵物靠近,它便一下子活過來將獵物咬死!簡直太酷了!”
王芳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說著。很顯然,她昨晚一定熬夜看書來著,結(jié)果弄出兩個黑眼圈兒。
“阿芳你別吵,我正在看報紙,唔……今天凌晨兩點(diǎn)多,一名夜總會小姐在夜歸的途中慘遭殺害,手段十分殘忍,女人全身上有著數(shù)不清的大小傷口,而且大腿和胸部等多肉的地方都被兇手以變態(tài)的手段強(qiáng)行撕下,但致命傷卻是頭部,仿佛是被利器削掉了大半……”
“真是見鬼!報紙越來越不像話了,把一個兇殺案寫得這么血腥,還刊登了現(xiàn)場照片,這樣還叫人家怎么吃早飯啊!”
牛曉鈴雖然口中在抱怨,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蠶食著面前的早餐。
“哇!漢堡!熱狗!油條!油餅!蛋糕!牛奶……你是要宴請四方還是怎么著?那么多東西你一個人吃得完嗎?”李凈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食物不禁有點(diǎn)頭暈。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她哪次早餐不是那么恐怖?”王芳在一旁插話,還順手拿起了一蛋糕送進(jìn)嘴里。“我還真的很羨慕你,吃這么多東西都不會胖……就算胖也都胖到‘好地方’去了!”
“不要偷吃人家的蛋糕!那可是人家最喜歡吃的草梅味兒啊!”牛曉鈴抱怨道,“還有啊,不要用油手隨便捏我!”她張嘴做勢咬去,嚇得王芳一聲尖叫。
王芳、李凈、牛曉鈴,三個個性不同,但卻相處異常融洽的密友,同屬于“西冷懸疑社”(一家致力于研究神秘事件,同時也進(jìn)行懸疑小說創(chuàng)作的社團(tuán),不才在下我,就屬于這個社團(tuán)),因為三人都喜好研究神秘事件,所以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你剛說的那個兇殺案件聽起來好像挺神秘的!”王方突然開口。
“什么兇殺案啊?”牛曉鈴一門心思地對著桌上的食物發(fā)狠。
“腦子里進(jìn)水了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嗯,應(yīng)該說是今天凌晨,一名夜歸女人在回家的路上慘遭殺害的那個兇案!你剛才不是還讀來著!”
“哦,你是說那個腦袋被砍掉一半,腦漿灑了一地,大腿和胸部的肉也被撕下來的女人?”牛曉鈴滿不在乎地說。
“沒錯沒錯!”
“我還真佩服你們兩個,談?wù)撝@么惡心的事情,還能吃得下早餐!”李凈露出了欲嘔吐的表情看著兩位好友。
“這有什么呀!不過就是手法比較殘忍的殺人事件而已,跟吃早餐有什么關(guān)系?”牛曉鈴說完,一口咬住煎得半生不熟的雞蛋,粘稠的蛋黃一下子射了出來,差點(diǎn)噴在王芳的臉上。
王芳憤怒地朝牛曉鈴揮了揮拳頭。
“不過說真的,我也覺得有問題,畢竟殺人就算了,為什么要將胸部還有大腿的肉撕掉呢?而且他可以用利器,為什么又要用撕的呢?”李凈說。
“好啦!既然大家對這件案子這么有興趣,不如今天下午一起去調(diào)查一下吧!”王芳說。
其她兩人當(dāng)然是連聲說好。
此時是下午五點(diǎn),三個好奇的女孩子正站在離早上命案現(xiàn)場約一百米的地方,目前現(xiàn)場還是有不少警察在那收集證據(jù),三人也不敢太過于靠近。
“王芳,你是怎么知道命案現(xiàn)場在這的呀?新聞恐怕不會報出來吧?”李凈不解地問。
“呵呵,一來是這附近是我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二來你們怎么忘了我大哥是做什么的?”
“哦!你不說我們道真忘了,你大哥是當(dāng)警察的!怪不得呢。”李凈恍然大悟道。
“那有沒有辦法利用職務(wù)之便打聽到一點(diǎn)內(nèi)幕消息啊?”牛曉鈴表情鬼鬼地說。
“等等吧,再過半小時左右,他們會休息一下,到時再去問我大哥。”
約莫半個小時過后,天色漸漸轉(zhuǎn)暗,金黃色的夕陽披灑在大地上,使一切看上去都血淋淋的。忙碌了半天的警察們也漸漸散開。
“大哥!”王芳沖著一個個子高高,肌肉發(fā)達(dá)的男子叫道,“我們來看你了,有沒有感動得流淚啊?”
王芳的大哥王勇愣了一下,笑著說:“得了吧,別以為我第一天認(rèn)識你們這群小妮子,妳們一定是想要知道些內(nèi)幕才來找我的,對吧?”
隨即,王勇抓了抓頭發(fā)說:“這個案子說來也真的很奇怪,先不說兇手為什么要用撕的手段殘害被害人的肢體,光是能撕下肉來這一點(diǎn),就讓人不寒而栗……你們想想啊,一個人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將人身上的肉硬生生地撕下來。還有啊,腦袋上的傷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傷,奇怪也就奇怪在這個地方,手里明明有利器,而為什么用手去撕呢?”
“王大哥,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現(xiàn)場的血跡好像太少了一點(diǎn)。”眼尖的牛宵鈴?fù)蝗婚_口。
“嗯,我們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因為若照現(xiàn)在這樣的傷口來看,流得血應(yīng)該要很多才對……”王勇若有所思的說著。
雖然口中說血跡過少,但現(xiàn)場卻是有如被紅色墨水潑滿的畫布一樣。不過,如果真的照一個人身上的血量來說,還真是少了一點(diǎn)。
“而且……你們看啊,血跡大多是在地上,照理來說,這里是第一現(xiàn)場,那么路燈柱上不也應(yīng)該多少被噴到一些才對嗎?怎么會一點(diǎn)都沒有呢?”李凈也提出了她發(fā)現(xiàn)的疑點(diǎn)。
“你觀察得很仔細(xì)。據(jù)我們目前的推斷,有可能是兇手站在電燈柱前將被害人殺死,而他的身體剛好擋住鮮血的噴射,所以燈柱本身才沒有沾到血跡。但奇怪的是,燈柱靠近地面的邊緣卻粘滿了血跡,絲毫沒有人站立過的跡象,如果說兇手是站在燈柱后面下手……”
王勇的話嘎然而止,明顯是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