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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鬼故事:亡魂列車

當前位置:世界之最首頁 > 鬼故事 > 來源:互聯(lián)網(wǎng)時間:2015-08-03 00:07瀏覽:

第一章夕陽詭異的笑

又是出差,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踉蹌的走進熙熙攘攘的車站,雜亂、喧鬧充斥著耳朵,隨著人流我慢慢的走進候車大廳。

大廳中的場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都懶的抬眼去看,我半瞇著眼睛,走到一個空位,眼神鎖定在自己的腳尖上,開始發(fā)愣。

我的工作是售后服務,負責給客戶安裝并且培訓我們的軟件!這工作對于剛剛畢業(yè)的我還算可以,畢竟我還有很多同學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呢!相比與他們,我算是幸福的!

可是幸不幸福總是自己知道的,每個月我有一半以上的時候是在外地,而且每周的周末非常之不穩(wěn)定,遇到出差,這一周的周末就算是隨著春風化雨而去了。

車站內回蕩著眾多旅客說話的“嗡嗡”聲,我卻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的還看著我的腳尖,同時心里算計著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

正在我?guī)缀跻臅r候,一陣異常的香氣仿佛從遙遠的草原吹到我的身邊,這是一種淡淡的香味,淡的像是草香那樣清新!這香味讓我委靡的精神立刻一震,本來還昏昏欲睡,這時卻馬上抬起頭左瞧右看。

實際上我不用刻意去尋找,就在我的面前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生,這女生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天里竟然是一身的白色長裙,素、雅、淡、靜,我的腦海里瞬間跳出這四個字來形容面前的女生。

那一頭烏黑閃亮的秀發(fā)直垂腰際,如輕煙般的蛾眉仿佛是水墨畫一樣,她的眼睛很特別,看上去那眼睛里并不是很有神,相反,到是很空洞,可就是這種空洞才吸引人,讓人覺得那眼睛里蘊藏的東西深邃無比。

我愣愣的看著她,不自覺的呆在了那,那女生也那么看著我,我們對視著,我的腦海里正緩緩的被一片空白所侵占,我也無法支配我的行動,也就是說我明知道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看一個女生,但就是轉移不了視線。

我開始有點著急,我感覺到我的額頭、鼻尖、手心正在出冷汗,可我就是動不了!我嘗試著轉動眼球,企圖以這樣的辦法轉移視線,但讓我絕望的是我連眼球都控制不了!

我想喊,想大喊大叫,雖然我是個比較穩(wěn)重且偏于注重形象的人,但我在這時還是放棄了這些,每個人的個人原則都是脆弱的,所以每個人都會犯錯,都忍受不了自己對喜歡的東西的欲望。

“啊!……”我使出全身的力量狂喝道。

然后我發(fā)現(xiàn)候車大廳里剎那間靜的鴉雀無聲,周圍的人都在傻傻的看著我,遠處的人也都循著其他人的視線向我看來,我急忙去看對面的那女生,她卻不見了,仿佛蒸發(fā)了!

再看看大廳里,我立刻忘記了剛才詭異的場面,覺得尷尬無比!臉上燙的很難受,只好用干咳來掩飾,接著在眾人復雜的注視中向洗手間里走去。

在我進入洗手間的一剎那,候車大廳再次喧鬧起來,我的心也在這一剎那靜下來,走到洗手池前,擰開水龍頭,用手向臉上撩著冰涼的水,“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夢么?”

百思不得其解后,我掏出電話,時間是16點44分!竟然已經(jīng)接近發(fā)車了!

不對!我明明是提前一個多小時來的車站,在剛才只是坐了不到十分鐘,怎么卻過了一個多小時呢?我抬起頭,看向墻上的時鐘,發(fā)現(xiàn)那時鐘上分明也是16點44分!這,這是怎么了?

我無奈的搖頭苦笑,看來我真是累了,同時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睡著了,甩甩手,準備把手擦干時,我無意間從鏡子里看到我的身后正站著那個白衣女子,她一臉惡毒的笑,雙眼不再那么空洞,正釋放著幽綠的光芒,而她那干枯、慘白的雙手正試圖掐向我的脖子!

“呃……”

窒息的感覺瞬間讓我的四肢失去了力量,我抬不起胳膊,連身體都不能扭動,只是在被掐住之前發(fā)出一聲慘哼。

我的視線開始變的朦朧,模模糊糊的從鏡子里看到了身后那人并不真切的身影,卻怎么也看不清那張臉,只是看到那慘白的輪廓,連五官都分不清楚,仿佛是連成一片的,像是雪后在陽光下看東西一樣,這感覺是那么不自然,更讓我難以掙扎,思想漸漸的開始亂成一團,鏡子里的景象越發(fā)的朦朧。

忽然,我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左肩處涌來,剎那間身體所有的知覺全回來了,潛意識里伸出右手,一下扶住了旁邊的墻壁,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這男人滿臉的胡須,顯的有點邋遢,頭發(fā)更是有些凌亂,但是那雙眼睛卻出奇的亮,與他的形象十分不成正比。此刻,他正凝視著我,看到我如夢方醒的樣子,咧開大嘴,呵呵笑道:“你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嫌棄自己長的難看?怎么看著鏡子也能嚇成那樣,還一副‘陶醉’的模樣,哈哈!”說著他放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你不會是磕藥了吧?”

我尷尬又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可能是沒休息好,剛才有點失態(tài),呃……剛才是你推我?”

他不再看我,伸手擰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回答道:“對啊,你又不洗手還占著個地方!剛才可能是力量用大了,你沒事吧?”

他說話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看來心里并沒把剛才的舉動當回事。我有些生氣,剛才那一下就算是在我知道的情況下,也可能將我推倒,他現(xiàn)在一點不好意思的口吻都沒有,真是沒禮貌!不過,畢竟是他幫了我一把,如果不是他幫我,我可能會出別的事,還是要對他客氣點的,我笑了笑,對他點點頭,說道:“沒事!”

說完,我轉身走出了洗手間。我剛走出去,那男人就轉過了頭,然后看著門口,眼神里多了一種凌厲。

走出洗手間,看到準備上車的人已經(jīng)開始排隊了,我連忙沖了過去,擠進了人群里,這一刻又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面對比較現(xiàn)實的事時,剛才發(fā)生的不是很現(xiàn)實的東西就會立刻被扔到腦后,不管剛才的事是不是讓你很心煩!

隨著人流,來到了站臺,習慣性的拿出票看了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4車廂44號座,看到這樣的數(shù)字,實在是讓人不爽,盡管我并不怎么在意這些,但心里畢竟是不舒服的。

擠上了4車廂后,發(fā)現(xiàn)這一塊的人還沒上來,我并沒有帶什么東西,所以免去了很多麻煩。坐下來后從包里拿出一瓶綠茶,剛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對面的人就來了。

是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看樣子應該是一對情侶,兩個人面帶笑容,卿卿我我的走到座位后,女的很習慣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然后開始低聲交談。從頭到尾,這兩人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笑了笑,感嘆戀愛中的傻瓜真是目中無人。

“讓一下,我進去!”

一個特別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連忙扭過頭,看到的是一個長發(fā)的女孩,她低著頭,面目并不是看的很清楚,可是從身材和聲音上判斷,應該是一個漂亮女生,對女生男人總是沒免疫力的,何況是我這樣的單身待婚青年!

我站起了身,讓女孩坐到了里面,然后正要仔細的打量下這女孩,卻發(fā)現(xiàn)她還是低著頭,光亮、柔順的秀發(fā)正好擋住了她的臉。

我心里好笑:這年頭,竟會有這么害羞的女生!呵呵,真是極品!

“喂,喂,喂!別擋路啊!借個光!”

高大的嗓門在我耳邊響起,回頭一看,我無奈的笑笑,然后說道:“對不起!”

后面的人竟然是在洗手間推我的大胡子!我坐下去后,那大胡子把自己的行禮放到我的座位下,然后坐到了我的斜對面,接著目光鎖定看我,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笑容很奇怪,笑的沒頭沒腦,我很疑惑,正要問他,他卻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家伙哪些地方不對勁,但是卻抓不到到底是哪里?現(xiàn)在這么一來,心里更是感覺不舒服,暗暗的告訴自己要小心這個家伙!

轉過頭,那對情侶依然如膠似漆,甜的幾乎要融化了!忽然間一陣落寞的感覺沖上心頭,腦海里猛的又出現(xiàn)了她的樣子,可是,她到底是誰?

她就像一個噩夢,像是附體之魂,總是圍繞在我的身邊,揮之不去甚至無法逃避!她似乎存在于每一刻,每次當我孤單的時候,我總有種感覺,仿佛她就坐在我的身邊陪著我,那感覺如此真切,完全讓我分不清楚是現(xiàn)實還是幻覺!

我心里一直認為我的童年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因為我對童年的記憶是那么模糊,像是被蒸氣覆蓋的鏡子,朦朧的讓我抓狂。

不由自主的嘆息一聲,轉頭看向窗外時,發(fā)現(xiàn)西方殘陽如血,布滿了半邊天的火燒云漸漸匯聚成了一張笑臉,一張笑的有些奸詐,有些陰險,有些恐怖的臉……

第二章身邊有鬼

在我還愣在窗外夕陽詭異的笑臉里時,火車已經(jīng)開動了,那火燒云變化的笑臉開始淡去,漸漸的淡出我的視線,消失在難以觸及的虛空里。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例如別人看你時,你就會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著你!這是最普通的第六感,也是最真實、最準確的。

我看向身旁那個從上車開始就低著頭的女孩,正要和她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她還是在低著頭!可是,可是剛才我明明感覺她在看我,她的眼睛無比明亮,眼神炯炯,但看她現(xiàn)在的姿勢分明是沒有動過絲毫,難道我連人最普通的第六感都消失了?

閉上眼睛,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掐了掐睛明穴,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充滿了快樂的嬌笑,我霍然睜開眼睛,看到對面的男女正對著我笑,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我有些生氣,沉聲問道:“笑什么?”

那男孩看我和他的年紀差不多,對我的詢問并不很在意,帶著不屑的樣子說:“笑什么你管的著么?你算老幾啊?”他邊說著,還瞪起了眼睛,身體向前傾斜來,一副話不投機就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看著他那副稚嫩的囂張樣子,我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呵呵,你多大啊?上學呢吧?拿父母錢出來的還這么硬氣!怎么好意思的呢?還跟我橫?真以為自己很厲害么?孩子,靠父母不是本事!”

那男孩聽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被我說中了,他冷哼一聲,對我說道:“等我到了北疆就不用靠他們了!我就這么橫,你不服氣咱倆就練練!”

聽了這話,我算是知道了,這小子絕對是一富家子弟,豪門公子!這次去北疆大概是跟父母慪氣,唉,這和我當年的脾氣還真是相象啊!其實誰在這個年紀不是這樣呢?我輕輕笑笑:“小子,有志氣也要看有沒有實力!咱倆就不用練了,有能耐你干出番事業(yè),到時候我就服氣了!”

那男孩以為我怕了,得意的看看身邊的女孩,然后對我說道:“你等著好了!”跟我說完,又小聲的和那女孩調笑起來。

我也不再理他,對于不懂事的孩子我沒興趣!拿出綠茶,喝了一口,不經(jīng)意間又發(fā)現(xiàn)坐在我斜對面的大漢瞟了我一眼,心里立刻一震,斷定這家伙一定不是好人!

窗外的陽光已經(jīng)被黑暗吞噬的差不多了,車廂里亮起了燈!昏黃的顏色讓我困意倍增,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就要睡覺,眼睛卻半睜半閉的盯著地面。

半睡半醒之間,我看到兩條影子一起晃動,接著我耳邊又傳來那女孩的聲音:“我要出去一下!”

我連忙起身,發(fā)現(xiàn)那女孩正低著頭等待我閃開,我閃開后,她走向車廂的盡頭。看向對面時,發(fā)現(xiàn)那對男女也離開了。再看看斜對面的大漢,正打著瞌睡。

還是沒有看到她的臉,這女孩有點奇怪啊!也太害羞了吧?

困意還是沒有就此散去,我以與剛才同樣的姿勢又趴在了桌子上,大概幾分鐘后,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兩條影子在我身邊停住。

“我進去一下!”那女孩獨特的聲音又回響在我的耳邊。

我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女已經(jīng)回來了,女孩很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忽然感覺剛才忽略了什么,坐下來后,擰著眉頭,怎么想也想不起來,直到列車上的服務員從我身邊經(jīng)過,我仿佛大夢出醒!

對面的男女和我身邊的女孩是一起回來的,怎么才有兩條影子?

想到這一點,我的驚訝和恐懼立刻涌上心頭,對面的男女在剛才是一起離開的,而我在剛才依稀間看到了兩條影子,也就是說這兩條影子是屬于他們的,那旁邊的女孩呢?她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影子?

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有注意,正常人才不會觀察這些呢!我自認為還是很正常的,所以還真的沒有注意,現(xiàn)在只好盡量回憶著剛才的情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剛才的記憶就像是在空氣里跟我捉迷藏,我可以伸手間就接觸到,但是實際上又什么都接觸不到。

很小心的扭過頭,看到那女孩還是以她那標準的姿勢坐在那里,與沒有離開之前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她曾經(jīng)離開過!那烏黑柔順的秀發(fā)還是不偏不斜的把整張臉擋住了,我的心里猛的開始胡思亂想,想象她此刻的表情,這一想之下,立刻與下午時在洗手間里看到的女鬼結合到一起,那女鬼模糊卻恐怖的樣子剎那就讓此刻的我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全身的寒毛幾乎要把衣服支撐起來!

人就是這樣,在沒有看到缺點的時候就認為那是完美的,只要你發(fā)現(xiàn)了一個缺點,然后抓住這個缺點不放,就會發(fā)現(xiàn)那不僅不完美,而且讓你反感。例如現(xiàn)在的我,剛才還是以欣賞的角度去觀察那女孩,覺得那女孩不錯,但現(xiàn)在一聯(lián)想到那些不正常,就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詭異,就算她根本沒有動。

但是我根本不能因為自己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就認定她是鬼,這話說出去不被別人當做精神病才怪!可是,這么靈異的事又怎么解釋呢?

我暗想現(xiàn)在不能聲張,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看看這女孩會有什么反應,除了影子這件事和她怪異的姿勢,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太離奇的事,不過,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想著這事,我感覺到臉上有點發(fā)涼,大概是冷汗正在蒸發(fā)!我連忙用手擦了一把,看到手心里的冷汗,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要鎮(zhèn)定,要冷靜!別大驚小怪的,萬一真的沒事,那今天這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嘿……”

一聲冷笑忽然響起,嚇的我渾身哆嗦,對面的男孩和女孩立刻愕然的看著我,我被他們看的有些尷尬,轉頭看向笑聲的來源——那個大漢!

那對男女也向著那大漢看去,但是我們看到的卻是那大漢緊閉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口水還掛在嘴邊,時不時的發(fā)出舒服的呻吟聲。

幾乎是同時,我和那男孩、女孩都轉過了頭,他們兩個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錯愕,搞不清楚我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非常難看的微笑,我感覺當時我的笑的肯定比那沒有影子的女孩還怪異。

因為我看到對面的女孩把眉毛皺的簡直要凝成一個疙瘩了,還向后縮了縮身子,雖然實際上并沒有移動多少。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連多靠近我一厘米都不愿意。

而那男孩卻看著我呵呵的笑,我真怕他說出什么來,那我豈不是要找個窟窿鉆進去?

幸好這家伙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低頭在那女孩耳畔說了句什么,那女孩聽了,看著我,用小手遮著嘴笑了起來!然后又抬起頭對著那男孩的耳邊低聲說話,兩個人立刻笑成一團。

我當然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但又能怎么樣呢?只好干咳一聲,伸手抓住綠茶的瓶子,想喝口水掩飾一下現(xiàn)在的難堪!

視線掃過身邊的女孩時,我看到那女孩的肩膀在輕微的抖動,好象忍著讓自己不笑出來卻又忍不住的樣子!似乎也在恥笑我的膽量。

這讓我更是羞愧,暗問自己今天這是怎么了?平時的膽子可沒這么小啊!

這時,車廂的門開了,一個表情嚴肅,濃眉大眼的警察站在門口高聲喊道:“大家把身份證都準備好,我要檢查一下!請大家配合!”

說完他走到門旁邊的坐位處向那幾個乘客要證件看,我連續(xù)灌了幾口綠茶,心神稍安后,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握在手里等著那警察過來。

我的坐位屬于半中間,警察很快就到了我這,我直接把身份證遞給了他,他接過證件,輕聲念道:“東方涵……”然后對照了一下,把身份證還給了我。

接著又檢查對面的男孩和女孩,嘴里叨咕著:“陳易,蘇微……”

檢查過他們兩個后,他竟然像沒有看到我身邊的女孩一樣,直接去檢查我斜對面的大漢,我正疑惑他為什么不檢查我身邊的女孩,卻發(fā)現(xiàn)他拿著大漢的證件不住的和大漢本人對照,然后問道:“你叫揚戰(zhàn)戈?”

那大漢倒是很散漫,點頭說道:“對啊,這名字叫了三十多年了,挺怪的是吧?”聽他的口氣完全是在調侃,根本不把那警察放在眼里,車上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這里。

警察注視著那大漢,冷哼道:“你給我嚴肅點,我怎么聞著你身上有股土腥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最好給我老實點,你不在我這惹事,我也不找你麻煩,明白吧?”

揚戰(zhàn)戈一副無辜的樣子,聳聳肩膀說道:“唉,我這么標準的守法公民,竟然沒人相信,我睡覺您看行不?”

那警察不再理他,轉身又看看我們這邊,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在我和對面的男孩陳易,女孩蘇微身上掃了一圈,就像沒有看到我身邊的女孩一樣!然后就去查別人了!

現(xiàn)在輪到我愕然了,我看向身邊的女孩,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警察為什么不查她?難道沒看見她?可是她這不是明明就在我身邊么?

我看向對面的陳易和蘇微,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并沒有注意到警察沒查看我身邊的女孩這事,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剛才揚戰(zhàn)戈和警察的對話上。其他的人更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

我再看向揚戰(zhàn)戈,發(fā)現(xiàn)他正瞇著眼睛,雖然看不清,但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是在看我這邊,而且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有點陰冷……

第三章鬼臉兒

對于這個揚戰(zhàn)戈,我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從心里向外的這么不相信他,也許只是因為他在車站洗手間里的粗莽動作和他有些奇怪的且只針對我的表現(xiàn)吧,不過,我覺得我的感覺是可以信任的!他一定不是善類,就從那警察和他的對話里也可以猜測出一二!

而我身邊這個不知名的女孩比起他似乎更具有危險性,她似乎沒有影子,她從上車就保持著一個姿勢,她從沒有露出過正臉!她雖然清清楚楚的坐在我的身邊,可就是讓我感覺她是一團迷霧,摸不透,想不通。

我開始抱怨起這次出差來,在心里大罵岳竣不是東西,如果不是這小子推脫,這次的差事哪能輪到我的頭上?等回去一定要宰這小子一頓,非吃他個傾家蕩產(chǎn),砸鍋賣鐵不可!

想著想著,我不由笑了起來。人就是這么奇怪的動物,當你很投入的去做另一件事的時候,就算剛才你經(jīng)歷的事讓你終身難忘,現(xiàn)在你也會非常‘不記前嫌’的揮手而去。

可是,我這次絕對是命中注定的,因為我沒有來得及那么瀟灑的把剛才的事?lián)]手而去!

我的精神剛剛放松下來,就感覺到我的左臉邊有股潮濕的空氣正調皮似的戲弄我。

我心中此刻的驚駭,完全達到與我的心理極限持平的程度!心跳在這時仿佛都停止了,世界上只剩下左臉邊那正吞吐著的潮濕空氣!我感覺到我的額頭正在出冷汗,應該是一顆不小的汗滴,正在順著額頭流向鬢角,從鬢角稍微雜亂的頭發(fā)間流到臉頰。

“喂,兄弟,有煙沒啊?”

這聲音實在讓我有種暴走的沖動,我真想一躍而起,一把抓住揚戰(zhàn)戈的脖領子,然后舞動老拳,把這小子的鼻子打到耳朵后面去!

但當我憤怒的轉過頭,看到那張很邋遢,很無賴的臉時,我又生不起氣來!越發(fā)的感覺這家伙實在沒有禮貌,這不是嚇唬人嘛?剛才還用那么陰冷的眼神看著我,一副對待階級敵人的樣子,現(xiàn)在卻又湊到我跟前向我要煙?

“你知道么?世界上什么最堅硬?”我看著這個叫揚戰(zhàn)戈的大胡子,臉上面無表情,語氣里又帶著調侃的意思問道。

揚戰(zhàn)戈沒有反映過來,他愣了一下,然后把幾乎要貼到我臉上的嘴向后閃開,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又忽然嘿嘿笑道:“說什么呢?兄弟,我問你有沒有煙!咱哥倆抽一顆去!就這么坐著火車多悶啊,你能坐的住?”

實際上他這么一副樣子加上流里流氣又嬉皮笑臉的形象,真的讓人反感,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脾氣還真是好了太多,大概是對他有防范心理,所以盡量的在控制自己吧!

我呵呵一笑,站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軟白的紅塔山,拿在手里對著他的眼睛晃了晃,然后說道:“你的胡子絕對是最堅硬的,因為他連你的臉都可以刺穿!”說完后,我也不看他,直接向車廂連接處可以吸煙的地方走去。

揚戰(zhàn)戈聽了我的話,并沒有太大反映,他看到對面的陳易和蘇微正盯著他,呵呵的笑著說:“這小子膽子真小!你們膽子大么?”

蘇微根本沒有理睬揚戰(zhàn)戈,把頭扭向了窗外,而陳易則仰起了脖子,很有敵意的對揚戰(zhàn)戈說道:“說什么呢?我們認識你么?”

對于這么橫又一副挑釁表情的陳易,揚戰(zhàn)戈沒多說什么,只是笑著站起身,在走過陳易身邊的時候,忽然在陳易耳邊說:“小心有鬼!”

這四個字的語調完全不像是從揚戰(zhàn)戈嘴里說出來的,陳易聽的心里一哆嗦,隨即感覺揚戰(zhàn)戈在耍自己,站起來怒目橫眉的看向揚戰(zhàn)戈,大有要用拳腳理論一番的意思。

蘇微看來很了解陳易的性格,見他豁然而起,連忙伸手拉住了陳易的一只胳膊,然后勸說道:“阿易,你別沖動,別理他,理他干什么!……”

陳易和蘇微的感情看來真的很不錯,聽了蘇微的話,他狠狠的瞪了瞪已經(jīng)走開的揚戰(zhàn)戈,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拉住蘇微的手說:“這人真有病,欠修理!”

我站在兩節(jié)車廂的交接處,從煙盒里砸出一支煙,拿出火機點上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瞬間就進入了肺里,然后涌上大腦,一陣輕松的舒適感覺傳遍了全身。

煙這個東西確實對身體的健康沒有什么好處,但是像我這樣的人,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不抽上一根煙就全身難受,而且問題也解決不了!相反,抽上一根后,就算還是沒辦法也覺得這事不難,尼古丁就是神奇!

看到揚戰(zhàn)戈慢吞吞的才走過來,我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遞給了他,他接過煙后,叼到嘴邊,又沖我呲牙一笑,問道:“小兄弟,火給我借用下唄!”

我輕嘆一聲,無奈的說道:“大哥,你這樣的出來混,沒挨過揍啊?”說著,還是單手擋著火,把煙給他點上了。

揚戰(zhàn)戈也是深吸了一口,然后看著我笑道:“行啊,兄弟,單手擋火證明你還算看得起我!那哥哥就不跟你客氣啦!”

我白了他一眼,吸了口煙,斜倚著墻,把煙吐出去后,對他說道:“別自我感覺良好,我這是習慣了,就你這樣的,真以為有什么地方可以讓人尊敬么?”

揚戰(zhàn)戈看著我沒有笑,眼神中閃著明亮的光芒,對我沉聲說道:“兄弟,不管你怎么說,我感覺你這人還可以!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你染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他這一句話,幾乎讓我手里的煙掉到地上,我手中一抖,把煙用食指和中指緊緊的夾住,然后看著他問道:“你什么意思?”

看我的動作就知道我很緊張,揚戰(zhàn)戈卻沒有步步緊逼,他對我說道:“別害怕,你肯定想問我怎么知道的吧?呵呵,告訴你,兄弟是倒斗的,這樣的事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你看……”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然后遞給我看,我不自覺的向鏡子里看去,發(fā)現(xiàn)鏡子中的自己眼圈竟然有點發(fā)青,雙眼里還帶著血絲,而且形象有點怪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我自己。

我愣了一下,揚戰(zhàn)戈繼續(xù)說道:“怎么樣?看到了吧?別以為這是普通的鏡子,這叫鑒神鏡!這東西是我?guī)煾祩鹘o我的,據(jù)說是盜皇室的墓掏出來的,能看到身上是不是有不干凈的東西!你……”

他還沒說完,我立刻打斷了他,對他說道:“大哥,你別逗了行么?拿個破鏡子唬我啊?你以為你是誰啊?茅山捉鬼天師?想騙我錢就直說好了,靠!”

我心里此刻已經(jīng)認定這家伙是個江湖騙子,因為那鏡子的樣子完全沒有那么古樸,相反還非常明亮,而且也沒什么別致的。最可惡的是竟然還鑲嵌在塑料的鏡框里,這樣的玩意誰能相信是什么鑒神鏡?

揚戰(zhàn)戈看著我搖搖頭,說道:“你不信就算了,不過出事了可別找我,你這次的麻煩好大!我擺不平!”說完,他也不抽煙了,甩手把煙扔到了地上,一腳踩滅后,進了車廂。

我冷笑一聲,暗罵這家伙的騙術低級,抽完煙后,走進車廂里的洗手間,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跟平時完全一樣,更加不相信揚戰(zhàn)戈的話。

可是我沒不知道,等我走出洗手間后,那洗手間里的鏡子上竟然透出絲絲的黑氣,那黑氣漸漸的凝結成一張臉龐,眼睛處略放紅芒,詭異的讓人心寒。

回到我的座位后,我看到揚戰(zhàn)戈又睡起覺來了,我不屑的冷笑一聲,覺得這家伙真是有趣,臉皮果然夠厚,沒有把我騙成,就裝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雖然他對我說他是一名摸金校尉,但是我并不是非常相信他說的話,就算那個警察說他身上有種土腥味,我也覺得這小子不是個專業(yè)的摸機校尉,大概還是以騙為主的。

但是我的心里其實還是存在一絲疑問,我旁邊的女孩確實值得懷疑,她幾乎沒有什么舉動,除去離開的那一次外,就沒有什么可懷疑的了,但是我的心里卻還是對她不放心,我總想看看她的臉,看看她的表情,可是,她就是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反映的樣子。

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她的身上圍繞著一種神秘的感覺,這神秘的感覺有些陰冷!

這時,列車員推開車門,對大家喊道:“前方到站——喇嘛山!請下車的旅客做好下車的準備,列車正點到站,時間17點22分!”說完,他轉身走了。

喇嘛山雖然是這次列車的第一站,但是下車的人卻不少,因為喇嘛山上有一座古廟,這廟經(jīng)歷了幾百年的歷史,據(jù)說是元朝的時候一位來自西藏的喇嘛建立的,至今仍然保存完好!其實,光是這些,并不足以讓眾人來到喇嘛山,最神奇,最引人的地方在于,喇嘛山上的古廟里現(xiàn)在有一位喇嘛被人稱為“先知僧人”,據(jù)說這喇嘛可以預見未來,這才是喇嘛山真正的關鍵!

看著車廂里的眾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裝,我心頭冷笑,那先知僧人不可能一一為你們預見未來吧?何況那只是傳說,這樣的人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么?

“阿易,我聽說喇嘛山這里有一個神僧,非常厲害呢!”蘇微很莊重的對陳易說道,看到她的表情我有些忍俊不禁,心想女孩子對這些事真是沒有免疫力。

陳易應該是不知道這回事,聽蘇微這么說,他愣了愣,然后笑著說:“遇見未來?我才不信呢!呵呵,現(xiàn)在的人為了招搖撞騙,什么說法想不出來!”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讓周圍的人聽個清楚。

我注意到周圍有兩個要下車的人聽到陳易的話后,表情都很氣憤,眼睛里竟然閃過兇光,弄的我的心里都是一驚,這喇嘛的影響力竟然如此巨大,讓這些崇拜他的人到達這樣的地步。

陳易剛說完,蘇微就連忙暗示陳易小聲點,陳易還是那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一把摟住蘇微,對蘇微說道:“老婆,人還是要靠自己的!”

聽到他這么說,我心頭立刻一震,這句話在我上學的時候也是我常掛在嘴邊的,那時事實上還沒有顯示出這句話的真諦,因為有寢室的兄弟陪你共患難!而現(xiàn)在我越來越欣賞這句話,我自己孤單的走入社會,投身到了這散發(fā)著污濁氣味的人生旅途中,我只能靠自己,寢室的兄弟們早已各奔東西,那個韶華年代終究成為了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記憶!

心里感嘆著人生的無情,也感嘆著自己的青春年少,我對耳邊,身旁的喧嘩充耳不聞,扭頭看向了車窗外,盡管已經(jīng)是春天了,可白天并沒有延長多少,外面已經(jīng)要被黑暗吞噬的差不多了,這種感覺讓我更加不舒服,覺得人生竟然這么無趣。

蕓蕓眾生到底為什么要存在呢?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成為自己制造出的錢幣的奴隸?還是為了勾心斗角,不惜一切代價成為我們虛擬出的權利的仆人?

我忽然笑了,這樣的人其實就像是西方神話里把自己靈魂出賣給撒旦的人,我們都是邪惡的,我們都是有罪孽的,那我們該怎么辦?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我愣愣的看著窗外,心靈漸漸失守,腦海里又如在候車室那樣被一片空白緩緩占領,而我自己卻并不知道,沒有絲毫察覺,只是沉浸在悲觀的情緒里!此刻的我有種自殺的念頭。

揚戰(zhàn)戈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的人,他看到我的動做和表情后,整個人像一個繃緊了的彈簧,他慢慢的把手伸進口袋里,似乎正在準備什么東西,他的眼神時不時的看著我旁邊的女孩,那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殺意!

渾然不知的我,還在哀傷,在感嘆,我又何必與他們一樣生活在這人間?去另外一個世界不是更好?悠閑自在的逍遙生活不是比這樣累的人生強很多?

我的心里開始默念道:“恩,自殺,自殺,跳車,跳車……”

揚戰(zhàn)戈看著我木然的站了起來,無神的眼睛盯向車廂的門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動作僵硬無比,他瞪圓了眼睛,幾乎就要沖起來,把手里的東西向我扔來。

可這時,一只潔白修長的小手抓住了我的右手,那小手上帶著一絲絲直入心脾的涼意,這涼意瞬間就從我手上的神經(jīng)傳入我的大腦,就像是太陽趕走黑暗一樣,剎那間把正在占領大腦的那一片空白驅逐出境,我的思想又一次逃脫厄運。

當意識恢復后,我才真正感覺到那小手的柔軟,柔若無骨,絕對是形容這一雙手的!我順著那小手看去,“啊……”

這一聲幾乎把我的嗓子叫破,但聲音卻并不大,只是出乎意料的尖銳,我看到這小手正是我身邊那女孩,而現(xiàn)在我終于看到了那女孩的樣子,天啊!這,這是……我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了。

她的臉很明顯的分成兩部分,以眉心為分界線把臉分割開來,那右邊的臉,皮膚光華水嫩,完全是一副美人的樣子!而左邊的臉卻是滿布疤痕,那一道道猶如蚯蚓似的傷痕隨著她的表情而蠕動,看的讓人心驚動魄!

最駭人的是她的眼睛,那兩只眼睛有著完全不同的眼神,剛才她右邊的眼睛里完全是平淡如水的眼神,而左邊的眼神卻冷如寒冰,給人一種幽怨的感覺。

現(xiàn)在她看到我被嚇到的樣子,迅速的收回了手,右邊的眼睛里充滿了不屑,右邊的臉上也是嘲笑的表情,可是左邊的眼睛卻滿是惡毒,仿佛恨不得把我干掉,那左邊臉上的表情更是恐怖,傷痕隨著臉部肌肉仿佛要跳起來一樣,讓我的驚恐又增加了幾倍!

揚戰(zhàn)戈也看到了這女孩的樣子,心頭的驚訝并不比我少,他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也解除了那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看著那女孩的眼睛里有種同情!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似乎已經(jīng)想通了什么,可是當他想通那一點后,眼睛里卻猛的兇光一閃,伸手從領口里拽出了一塊紅色的玉石!

只見那玉石上正散發(fā)著微弱的藍色光芒,他拿著玉石的手有些顫抖,連忙又把玉石放進領口里,同時,眼睛開始在車廂里找尋。

而他拿出玉石的一刻,我身邊的那女孩身體輕輕一顫,然后又木雕泥塑的一樣開始一動不動,只是那么低著頭。

車廂里的人幾乎都聽到了我的尖叫,可是看到那女孩的人卻只有我和揚戰(zhàn)戈!當別人看過來時,那女孩又低下了頭,她低頭的角度正好讓人無法看到的臉,大家看到的場面是我看著那低著頭的女孩,滿臉的駭然,手還在顫抖著!

所有人都是難以理解的目光,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正尷尬的要命時,火車停了!

喇嘛山車站已經(jīng)到了,眾多要下車去朝見那神秘的喇嘛的旅客瞬間把視線從我這里轉移開了,一個體態(tài)強健的中年人前面掛著一個包,后面背著一個包,雙手還各拎著一個包,以他龐大的形態(tài)一舉將我成功的擠回了座位上,接著,這些人像是一窩蜂伴隨著自己嘴里發(fā)出的“嗡嗡”聲,氣勢如虹的向站臺沖下去。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眾人都下去后,才轉過頭,發(fā)現(xiàn)那女孩依舊是那個姿勢,頭深深的垂著,長發(fā)瀑布般的散落。

我的心里開始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人家是個女生!而且是個比較可憐的女生,對于女人來說相貌絕對是第一等重要的大事,可她的相貌竟然是那副樣子,我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增添了對她相貌的負擔!這真的有點無禮!

對面的陳易和蘇微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兩個人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茫然,又帶著點輕蔑!看陳易的樣子已經(jīng)忍不住要譏諷我?guī)拙淞恕?/p>

我又向揚戰(zhàn)戈看去,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又拿出他那副昏昏欲睡的表情來了,他剛才的緊張動作我雖然沒看見也不知道,但是聯(lián)想到他對我說的話,我又覺得這家伙一定在剛才看到了我身邊這女孩的相貌!因為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我一眼就能看穿是裝出來的!

可是他現(xiàn)在的舉動很顯然的表示他并不想插入到這件事里來,那么我也就沒必要去想著他幫自己了!“人還是要靠自己的!”這話陳易剛剛說完,這也曾經(jīng)是我的格言,當別人還在用“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為口頭禪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用這句話了,現(xiàn)在正是我靠自己的時候。

我簡單的分析了一下,揚戰(zhàn)戈說的什么我惹上了不干凈的東西,大概是真的!因為從下午開始這些離奇的事就一直存在于我的身邊。

在候車廳中看到的那白衣女子,在洗手間看到的那個女鬼!還有關于這女孩的事,她沒有影子,警察檢查證件的時候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這些都是可疑的,也是比較怪異的!

暫且把這女孩當成正常人,對待一個女孩子像我剛才這么過分,還是應該道歉的!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如果不道歉,我自己的心里都說不過去!而且對面那個陳易還一副要對我開噴的樣子,與其被動的呆在這,被動的被那個陳易諷刺,我還不如直截了當?shù)牡纻€歉。

想到這,我又看看揚戰(zhàn)戈和陳易,揚戰(zhàn)戈還是那樣子,而陳易看到我看向他,當即就要開口,我迅速的轉移視線,對著我身邊的女孩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我的語速很快,也很清晰,陳易剛要對我冷嘲熱諷,卻聽到我對那女孩道歉,也就住了口,想看看那女孩是什么反映,蘇微的目光也放在了那女孩的身上,當她看到那女孩的姿勢時,眼睛忽然閃過一絲疑問,她也發(fā)現(xiàn)了那女孩從上車開始就沒改變過姿勢這事!但是,她并沒注意到她有沒有影子,所以她并沒多想,只是觀察著女孩的反映。

我的話就像是石沉大海,那女孩完全沒有反映,仍舊保持那個姿勢,這下把我弄到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可是,既然已經(jīng)道歉了,就要把禮數(shù)做全,人家不說話就證明她還是沒有原諒我,于是,我又對著她說道:“對不起,我這幾天休息的不太好,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對于給你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真的!”

這幾句話我感覺說的已經(jīng)很到位了,從陳易和蘇微的眼神、表情里,我感覺到他們對我的道歉還算滿意,我很期待的看著那女孩的秀發(fā),希望她轉過頭來,然后對我展示出一張秀氣的臉,就算那臉上滿是怒氣也可以啊!

不過,事實就是讓你不如意,它總不會向著你認為的方向去發(fā)展,背道而馳的情況簡直太多了!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你耐力的時候。

女孩還是沒抬頭,也沒改變姿勢,我聽到從她濃密的秀發(fā)里傳出很輕柔的聲音,在聲音里你聽不出什么語氣,沒有怒意,沒有情緒!就是那么平淡:“沒關系,我習慣了!”

聽到她的話,我心頭立刻一顫,我知道我剛才看到的那張臉是真實的,絕對是真實的!她說她習慣了,就足以證明了,那么,我又該怎么辦?

此刻,我已經(jīng)把她是鬼的這個問題拋棄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是想讓她的心里好受些,想讓她舒服些,如果她能,我也就可以讓自己安心了。

很多的時候我們就是這種心理,我們做錯了事,可我們想的不是怎么去把這件事用最好的方法解決,而是想去如何讓自己安心,這就是自私,是人性的根本,是人的裂根!我們不是去在讓對方滿意的情況下去把這件事彌補好,而是從自身出發(fā)去彌補,我們就是這么可笑。

“不好意思,那個,呃……如果要我?guī)兔Γ欢ㄒ獙ξ艺f,我能做到的全都去做!”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看到那秀發(fā)顫動了一下,然后,原本輕柔、平淡的語氣里充滿了希望,她問道:“是真的?”

其實我沒有期待她的回答,只是自己說下了一個保證,因為我想不到一個和我素不相識的女孩會對我有什么要求!

但聽到她的回答后,我還是很高興的,希望借助幫助她而讓彌補我的過錯!我連忙答道:“當然是真的!你真的有事要我?guī)兔?”

“恩!”女孩的頭發(fā)向下垂了垂,然后對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喝……你……的…。血……”

我張大了嘴,恐懼和驚訝完全填滿了我的大腦,竟然讓我發(fā)不出一點聲音,我不知所措,這算是什么要求?要我的命么?我有些憤怒了,這個玩笑可開的有點大了!同時我又有點恐懼,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實在陰冷,讓我全身都仿佛沉浸在冰涼的海水里。

正在我滿是疑問的時候,我看到那女孩忽然轉過了臉,那張怪異恐怖的臉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那右邊的臉此刻已變的血紅,眼睛里散發(fā)著幽綠的光芒,而那左邊臉上傷痕已經(jīng)如蛆蟲一樣蠕動起來,眼睛處呈現(xiàn)的是一個空遂的窟窿。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向后退去,一下摔在了地上,周圍剎那充滿了笑聲,我聽的出那都是嘲笑,定睛一看,只見那女孩根本沒有動,只是以那標準的姿勢做在那,而陳易和蘇微已經(jīng)笑成了一團,尤其是陳易笑的捂著肚子,眼淚幾乎要流下來了。

揚戰(zhàn)戈也在笑,只是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笑意,他身邊的幾個人卻是真的狂笑!他們的笑讓我摸不到頭腦,我愕然的站了起來,想問問這是怎么回事?揚站戈卻也站了起來,然后拉住我的手說:“兄弟,你什么毛病啊?愣愣的看著人家小女孩,又自己從座位上摔下來,火車啟動也不能閃的動你吧?哈哈!”

我更加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陳易則說道:“行了,我看他真是有點不正常,哎!你!上那邊坐著去吧,行不?你真是嫌火車上無聊,給我們演戲呢啊?”

揚戰(zhàn)戈聽了,也附和著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到了隔著這排的空位置上,這一排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那回想剛才的事,越想越不對勁,這,肯定有鬼!

第四章行走的染血足跡

陳易越想越覺得好笑,剛才那個在自己對面復姓東方的家伙真是膽子夠小!而且有點神經(jīng)質,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再加上那個叫東方的家伙文縐縐的樣子,更讓他看不習慣。

他小時候就是這樣的性格,身上總有種囂張的氣勢,這也和他的家庭有關,作為一位千萬富豪的兒子,他從來都是對別人呼來喝去,養(yǎng)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周圍環(huán)境把他變成了一個狂放不羈的少年,這次的出走就是因為他叛逆的性格。

終于把那個姓東方的家伙弄走了,陳易感覺世界都清凈了,他笑著對身邊的蘇微說道:“老婆,你說那個姓東方的家伙是不是精神錯亂啊?呵呵,這年頭還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啊!”

蘇微含笑,拽了下陳易的衣服,低聲說道:“你小點聲,別讓人家聽到,多不好!

陳易的語調絲毫沒有控制,我自然把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可是又不想和他一般見識,無論是年齡還是閱歷,對于這樣的毛頭小子我沒必要和他理論。

陳易看著我的位置,對著我的后背很囂張的提高了一個嗓門,說道:“有什么不好的,神經(jīng)病就是神經(jīng)病,還怕人家說么?人家那么好的一個女孩,他剛才那是什么舉動?”

說著,他看向了我旁邊坐著的那個女孩,以陳易說話的音量,那女孩是完全聽得到的,但女孩就是沒有一點反映,依舊低著頭,柔順的頭發(fā)把臉擋的嚴嚴實實。

陳易見那女孩對于自己替他說話沒什么反映,不由得心里很不舒服,又對著那女孩說道:“喂,美女,你到是說句話啊?他那么對待你,你就不生氣?”

女孩根本不理他,連頭也沒抬,只是低著頭,陳易有些生氣,蘇微忙又拽了他一下,對他說道:“人家小女孩都不說什么,你還喊什么,別說了!”

陳易冷冷的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嘟囔道:“好象自己多淑女似的,裝什么清醇啊!”

他說完后就不再多看那女孩一眼,又和蘇微輕聲細語的聊了起來,可是他沒注意到,就在他說完后,那個女孩的發(fā)絲如瀑布般的抖動了一下,那放在雙膝間的小手也攥成了拳頭。

天空最終黯然的被黑色完全覆蓋,又經(jīng)過一站,車上的人已經(jīng)少的不到一半了!我坐的整整一排都沒了人,只是斜對面坐著一個小男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相貌還是比較清秀的,一雙濃眉,兩眼明亮,只不過穿的衣服并不整潔,相反有點邋遢,看起來生活不是很好,大概是出門在外打工的孩子!

現(xiàn)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常年累月的叫囂著九年義務教育,其實就是九年自由教育,這九年里你愿意讀書就讀書,不愿意讀書就別讀,沒有人監(jiān)督這些!完全是放縱的,所以才會有那么多還沒成年的孩子帶著一張張稚氣未退的臉跑到喧鬧的大城市里。

那孩子顯然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他靜靜的左在那,看著車窗外的一片漆黑,我無法知道他從那片漆黑中看到了什么,也許他現(xiàn)在的人生就是一片漆黑,他必須從漆黑中尋找到光芒,所以他才去看,才去認真的看。

我嘆息一聲,想著自己風花雪月的三年大學生活,如果可以節(jié)省下點生活費,是不是可以讓這樣的一個孩子完整的經(jīng)歷九年的義務教育。我把身體向后仰去,倚靠在坐背上,雙眼看向車廂的屋頂,看著那明亮的節(jié)能燈,心里又是一陣冷笑。

節(jié)能燈?要是每年從那些大大小小的單位、公司中節(jié)省出那些沒有絲毫照明意義,只是為了美觀、漂亮所制造的霓虹燈,那么我們還會有什么用電危機么?

嗓子有點干燥,我伸手想拿我的綠茶,這時才發(fā)現(xiàn)綠茶還在原來的坐位上,回頭看看陳易和蘇微,兩個人還是那么目中無人的聊天,再看看揚戰(zhàn)戈,也是和剛才一樣,閉著眼睛打盹。

而那個女孩,在我這個角度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也可以發(fā)現(xiàn)她仍舊是那個姿勢,仍舊在保持著那個姿勢,奇怪,真的好奇怪!

我本想忍忍干燥的喉嚨,可是不斷分泌出的口水就是讓人難以控制,我站了起來,想走到原來的座位處去拿水,但我剛剛站起來,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車廂盡頭有些異樣。

那是怎么回事?那車廂的門上好象有一片不規(guī)則的紅色,那是什么?正在我納悶的時候,我看到那片不規(guī)則的紅色的下方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一片紅色,這是怎么回事?

我揉了揉眼睛,盡量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這次我看到那紅色已經(jīng)從門上蔓延到了地上,并且還在不斷的向我這邊延伸,隨著那紅色的眼神,我的鼻子里聞到絲絲的血腥味,那味道有點腥臭,讓人惡心,當那片紅色蔓延到距離我身邊幾米處時,我猛然發(fā)現(xiàn),那紅色竟然是人的腳印,那腳印并不像男人的,因為那腳印看起來比較纖瘦、細長,又顯得很嬌小!

這足跡是從哪里來的呢?我瞪大了眼睛向周圍搜索,卻什么也看不到,再看看地面,那足跡分明在向著我這邊走來,它行走的速度均勻的可以用最小的單位來換算,詭異的讓我全深都冒出了冷汗,雙手更有些發(fā)涼。

我看向其他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無視這染血的足跡,仿佛它根本不存在,可我卻眼睜睜的在看著它接近我!為什么別人就看不見,我心里越發(fā)的恐懼起來,呼吸變的有點凝重。

我試著把身體向旁邊移動了一些,盡量讓自己靠向車窗,又讓別人看不出我的異象,然后悄然的坐了下去,眼睛卻還是盯著中間的走廊,雖然希望看不到那足跡,但潛意識里又希望它能從我身邊走過去,這樣,我就安全了!

我心里默默的計算著那足跡什么時候能走到我身邊,1,2,3……我很緊張的數(shù)完了十個數(shù)字,那足跡并沒有出現(xiàn),心里一下放松了。

長出了一口氣,把視線從走廊處轉移回來,可就在轉移途中,我發(fā)現(xiàn)對面無人的座位的靠背上出現(xiàn)了一個染血的足跡,那足跡上的血很黏,而且那血也像是新鮮的,順著那足跡像座位上流去,血腥味立刻充滿了我的鼻子,讓我胃里一陣翻騰。

我想站起來,想逃開、避開,可是還沒來得及動彈,就發(fā)現(xiàn)那染血的足跡竟然加快了移動的速度,瞬間,就從對面的座位走到了我的面前,下一刻,那足跡出現(xiàn)在我的腳上,又從腳上出現(xiàn)在我的腿上,然后逐漸的向上移動來…。。

我?guī)缀蹩梢韵胂蟮侥亲阚E出現(xiàn)在我臉上時的恐怖樣子,可我根本沒有辦法,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那幾乎能讓人窒息的血腥味還是讓我能夠知道我現(xiàn)在的窘迫。

“啪……”

一聲輕響,卻像是晴天霹靂把我從那足跡的恐怖中拉了出來,我發(fā)覺此刻的我渾身冷汗,臉上都是汗水,那汗水緩緩的向下淌著,弄的臉上癢癢的,后背處更是濕透了。

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發(fā)現(xiàn)那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滿眼都是說不出的驚恐,而他的手還是停留在試圖抓住剛才掉在地上的飲料瓶子的動作上。

難道,難道他看到了那染血的足跡?

第五章樹下蹲著的黑影

滿車廂里的人都沒有看到那染血的足跡,而那孩子的表情分明是看到那足跡走到我臉上的一幕,我再看看前后的旅客,全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這是怎么回事?只有我們兩個看到么?

那孩子忽然反映了過來,身體明顯的蜷縮起來,不斷的像車窗處靠攏,充滿了驚懼的眼睛盯著我,仿佛怕我過去。我知道剛才我的樣子一定恐怖的足以震撼那孩子的心靈,恐怕還會在他未成熟的心里留下陰影。

我的心里猛忍跳出一絲歉意,雖然那不是我的錯,但是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我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他心里此刻的恐懼,否則這孩子的一生里恐怕都會對這些事產(chǎn)生憂慮。

我站了起來,向著那孩子走去,那孩子本來已經(jīng)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可從車窗里看到我站起來后,全身都哆嗦起來,臉上的表情幾乎要抓狂了,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害怕已經(jīng)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

我走到他的對面,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舉動,輕輕的坐了下來,那孩子還是沒有轉過頭,依然看著窗外,可視線卻從窗戶里注視著我。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音調,用自己最輕柔的聲音對那孩子說道:“你看到了剛才我的樣子?”

那孩子一聽到我說話,全身都是一震,迅速的把頭轉過來看向了我,眼睛里滿是驚恐,身體向著靠背退去,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可以了解這孩子的懼怕,繼續(xù)輕聲說道:“別害怕,你知道么?剛才那染血的足跡只有你和我看到了!”看到他驚訝的表情,我又重復道:“只有你和我,滿車廂里只有你和我看到了,別人都沒有反映,你能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么?”

那孩子聽我說完后沒有立刻回答我,看著我并沒有什么惡意,才開口問道:“真的?”

我鄭重的點點頭,然后說道:“真的!”

那孩子馬上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只有我們兩個能看到?他們怎么看不到?”

現(xiàn)在這孩子的恐懼已經(jīng)被我拋出的疑問沖淡了不少,我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別害怕,就算有東西,也是沖著我來的,你不用擔心!”

孩子明顯的放松了一些,忽然又替我擔心起來,對我說道:“那你怎么辦?那東西是不是鬼啊?你,你,要不你換個車廂吧?或者去找乘警,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我由衷的笑了,孩子畢竟是孩子,想的就是簡單,如果那東西真的是邪物,就算是警察也沒有辦法,對于我們這樣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東西的凡人,又有什么辦法抵抗呢?

我嘆了口氣,對那孩子說道:“這就是命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逃避,小子,我勸你還是先到別的車廂避一避吧,我雖然感覺這東西就是沖著我來的,但是我也不能保證這東西會不會傷害別人!你先走吧,車廂里的其他人就沒有辦法了,我就算對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呵呵,人啊,總以為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事物,可是,又有多少事可以用肉眼去看呢?”

說完,我心里有些黯然,我覺得今天是我的一劫,是我逃避不了的,從在車站洗手間里的女鬼到剛才的染血足跡,如果不是那個揚戰(zhàn)戈和這個孩子,我還會坐在這么?

我站起身來,又走回自己剛才的座位,轉頭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心里竟然感覺自己可以承受任何意外的發(fā)生了,嘴邊升起一絲微笑,我的身心都放松了。

“哥哥,我陪著你!”

還有些稚嫩的聲音讓我已經(jīng)冷卻的心瞬間充滿了感激和溫暖,我看向那已經(jīng)坐在我對面的孩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的眼神此刻非常堅決,那里面竟然有一種責任。

我很納悶,以一個孩子的心性,見到剛才那么恐怖的事早就應該躲的遠遠的了,可這孩子怎么正好截然相反?“你不害怕么?去吧,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你還年輕!不應該接受這些!”

我真心的勸說著這孩子,而這孩子卻說道:“不,既然整個車廂里的人只有你和我看到了那東西,就說明你和我是連在一起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讓你自己去面對,我們共同承擔,必須共同承擔!”

這番話說的鼻子發(fā)酸,眼眶已經(jīng)熱的要控制不住眼淚了,一個孩子,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胸懷和氣魄,足夠讓那些人自慚形穢了!我有些哽咽的問道:“你不害怕么?”

孩子強做鎮(zhèn)定,從臉上擠出絲慘淡的笑容,然后說道:“害怕,當然害怕,可是你如果自己承擔了這事,那我會內疚一輩子!”他的底氣雖然不足,但是語氣里充滿了真誠。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那孩子的身體還在顫抖,對他說道:“小兄弟,如果這次你我能夠逃過這一劫,我敢說,你必定會成就一番事業(yè)!一定會!”

那孩子笑了,對我說道:“哥哥,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沒文化的打工仔,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業(yè)來?我對前途兩個字,真的沒有信心!”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落魄,可是如果沒有落魄才證明他對前途沒有信心,他現(xiàn)在只是迷惘而已!

我想了想,對他說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孩子似乎忘記了剛才的恐怖,調皮的回答道:“你猜我多大啊?你一定猜不出來,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云晨!”

我微笑了一下,看著這孩子的樣子猜測道:“你也就是十五、六歲吧?”

云晨呵呵笑道:“就知道你猜不出來,我今年都十八歲了!怎么樣?看不出來吧!”

我聽了,也微笑起來,這小子還真是一副娃娃相,恐懼的氣氛已經(jīng)從我們的聊天過程中減少了不少,接著,我又說道:“云晨,我知道其實你是有想做事業(yè)的想法的,只不過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能做什么!但是你別自暴自棄,就從你能和我共同承擔這件事來看,你的前途一定在我之上,你還小,我相信你能成功!”

我知道自己說的并不是很好,但是云晨還是比較高興,畢竟在他這個年紀能聽到夸獎自己的話還是很值得驕傲的!

聊了一會兒,并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云晨孩子的心性讓他全然放松下來,開始跟我海闊天空的侃起來,正說到高興的地方,我的心里猛然一動,一種不詳?shù)臍庀⒎路饛慕锹淅锷l(fā)出來,我不知道這氣息從何處來,開始環(huán)視車廂。

云晨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也跟著我的視線左瞧右看,忽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在劇烈的顫抖,比剛才抖的要厲害兩倍,他的另一只手指著車窗外,我順著他的手看去,嚇的心臟幾乎突破胸膛,天啊,這景象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暈倒!

車窗外原本是漆黑的一片,可是我卻看到那在鐵路邊的樹林里竟然蹲著人,而且不止是一個人,火車一路前行,我看到每隔七米左右就會有一個人蹲在樹下,那些人的身體都模糊不清,但是他們的表情卻很真實,都是一張張怨毒的臉,散發(fā)著綠色的光芒,眼睛處更是詭異的閃爍著紅色的眼神,那眼神似乎穿透了車窗,直接看到了我和云晨的心里,一陣涼的讓我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寒意讓我呆若木雞。

我像是墜落到了深海千米之下的海水中,全身冰涼,臉色慘白,如同白紙!這一刻幾乎讓我忘了呼吸,看著那一張張幽綠的臉和紅色的眼睛從我的視線里一閃即逝,我仿佛置身于地獄輪回之中,窗外的景象就這么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我根本動不了身體,只能勉強的低聲對著云晨說道:“云晨,你,你看到了?……你快離開!”

我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而云晨似乎想回答我,但是嘴唇顫抖了幾下,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他已經(jīng)完全被窗外的恐怖的畫面所震懾,心神根本不能受自己所控制了。

正在我們兩個完全無法自制的時候,忽然,窗外的那些模糊黑影都消失了,鐵路兩旁的樹也都變的不那么清晰可見,又恢復了那依稀的樣子,卻像是無數(shù)只枯干的手向列車伸來。

我還沒有反映過來,云晨已經(jīng)長出了一口氣,隨之,我的精神也放松下來,我們同時轉過頭,對視了一眼后,我呵呵笑道:“沒嚇到你吧?其實我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云晨已經(jīng)把雙眼瞪的如同包子一樣大,幾乎把眼眶瞪裂了,那是一種無比驚訝的表情,我正要問他看到了什么,可他的雙眼里卻充滿了白色,黑眼珠向上翻去,然后身體僵硬的向后倒去,直挺的躺在了座位上。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正要站起來,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樣了!忽然間心里升起不詳?shù)母杏X,脖子后面仿佛有一股子冷冷的微風在吹動著,那風雖然微弱,但是竟然直接透入血液,剎那間幾乎將我的血液凝結成了固體!

我慢慢的轉過頭,看到的正是那在窗外樹下蹲著的人,那張幽綠且滿是怨毒的臉,那雙詭異的散發(fā)著妖艷紅色光芒的眼睛,實在讓我的心里承受不了,我清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不用那只鬼做出什么舉動,我的名字就會寫在死亡診斷書的名稱欄里,而死因會寫上:心臟病突發(fā)!

我和那只鬼的臉相距不到二十厘米,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鬼身上陰森的氣息,我已經(jīng)開始無發(fā)呼吸,我的腦海逐漸的被空白所取代,死亡的感覺第一次和我保持這么近的距離。

忽然,一只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后背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讓我的心神立刻大震。“別害怕,你看到的只不過是幻覺而已,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句話帶有莫名其妙的力量,讓我的心一下子冷靜了,身體的所有動作都恢復到了我的支配下,雖然那鬼還在我的面前,可我竟然能夠向后移動身體了,撲通,我坐在了地上,回過頭,看到的是滿臉凝重,表情嚴峻的揚戰(zhàn)戈。

這時的揚戰(zhàn)戈再也沒有剛才的痞子氣息,他的身前身后竟然帶著浩然磅礴的正氣,他看都沒看我,收回了放在我后背上的手,然后把那只手指向了面前的那只鬼。

我看到在他的手心里正閃爍著一團淡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一落到那只鬼的身上,那鬼的表情立刻開始扭曲,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眼睛里紅色的光芒更加詭異。

揚戰(zhàn)戈的嘴里忽然喝出一連串我聽不懂的咒語,他手心里的光芒瞬間分解成了無數(shù)條金色的絲線,把那只鬼牢牢的罩定!那鬼終于忍受不住,嘴邊生出兩顆尖銳而巨大的獠牙,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嘯,幾乎把我的耳膜刺穿。

揚戰(zhàn)戈像是一尊山岳,巍然不動,手里的金光繼續(xù)照射在那鬼的身上,那鬼的眼睛猛然開始變化,從紅色變成藍色,從藍色變成黑色,接著竟然恢復了人才有的樣子,可是眼神卻怨毒無比。

揚戰(zhàn)戈冷笑一聲,淡然的說道:“好大的怨氣,哼!”說完,另一只手正好動作,那鬼的身體周圍卻爆發(fā)出一團綠色的氣體,揚戰(zhàn)戈發(fā)出的金光立刻被隔離在了氣體外,完全照不進去,當綠色的氣體散去,空氣里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那鬼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抬頭看向揚戰(zhàn)戈,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鼻洼、鬢角處熱汗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他看看我,向我呲牙一笑,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身旁的座位上。

我吃了一驚,連忙想站起來,可是兩條腿就是一點力量都沒有,我只好用雙手爬著靠近他,爬到他身邊后,抓住他的手問道:“你怎么樣了?”問他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幾乎軟的像沒了骨頭,我稍一用力,就能在他的手上捏出幾道痕跡來。

他沖我一笑,對我說道:“沒事,沒事,唉,這真是命中注定啊!本來我不想管你的事,可是你,你……呵呵!”

他笑的有些發(fā)苦,我知道他肯定要說什么,連忙問道:“我?我怎么了?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你說說看!”我真的想了解這一切,想明白這些事的原因。

他無奈的搖搖頭,喘息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道:“我真的是一個摸金校尉,你看!”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把手展開讓我去看,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里一只動物的爪子,那爪子看起來很普通,卻有種神秘的感覺,讓人感覺那里面一定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這是摸金符,我這枚是我曾祖?zhèn)飨聛淼模瑩?jù)說已經(jīng)有四百年的歷史,曾經(jīng)被道門真人下了符咒,是捉鬼辟邪的寶物!剛才我就是使用這個才嚇跑了那只鬼,實際上我連這東西三成的能力都發(fā)揮不出來!呵呵!”揚戰(zhàn)戈帶著一臉的疲憊對我解釋道。

我愣愣的聽著這些飄渺的事,然后傻傻的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剛才的東西真的是鬼?”

揚戰(zhàn)戈有點苦笑不得,對我說道:“都這樣了你還不信啊?你看看除了那孩子和你我外,別人有反映么?”

他說到這,我才注意到,除了我們三個人,別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剛才的異樣!這,這是怎么回事?

揚戰(zhàn)戈對我說道:“我十三歲開始盜墓,到現(xiàn)在大大小小的兇陵惡墓不知盜過多少,和我一起活動的伙伴也不知有多少人被永遠的留在了墓里,可我就是沒事!你知道這是為什么么?”

我聽了更是驚疑,忽然聯(lián)想到剛才的鬼,嚇的忙收回了手,揚戰(zhàn)戈又無奈的一笑,對我說道:“別怕,我不是鬼!只不過我是天煞孤星的命理!天生克人的命,而自己卻沒事!所以,死的人是他們,而我安然無恙!”

聽了他的話,我更加驚疑,他繼續(xù)說道:“知道么?曾經(jīng)有一位道長對我說,只要我這個命理同時遇到兩種命理,就會改變一生!而你,就是其中一種!”

我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潛意識里卻希望他說下去,揚戰(zhàn)戈看著我的眼睛說道:“知道那道長說的那兩長命理是什么么?一種是決陰命!一種是五陰五陽命!……”

我剛聽他說到五陰五陽命,腦海立刻被一線強大的意識所占據(jù),一個白衣飄飄,面目清秀的女子形象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她向我微笑著,笑的我有些迷茫,卻又能感覺到那女子和我有著無與倫比的親近感,她,她不正是一直圍繞在我身邊的那個女子么?

第六章靈魂中的女孩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我耳畔響起,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兒時經(jīng)常嬉戲的地方,那是一座廢棄的工廠,破舊、不堪,班駁的墻體裸露著紅色的磚頭,凹凸不平的大院里雜亂的擺放著一些半腐爛還生長著苔蘚的木頭,原本兩米多高的院墻上綻放著幾朵小巧的喇叭花!

“真笨!我藏在這里都好長時間了,你怎么還沒找到?”一個大約八、九歲大,五官精致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嬉笑著對我說道,小手還指著我的鼻子,氣勢凌人。

我愣了愣,低下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卻驚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看著孩童時期的我!我驚訝的不知所措,想要說話,卻連自己的嘴唇都感覺不到,這,是怎么了?

“瞎說,你剛才肯定沒藏在這,我明明從這里找過去的!”兒時的我撅起小嘴,一副占據(jù)了上風的樣子,對著那小女孩示威,反駁著她的話。

小女孩眼睛一瞇,忽然伸出小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耳朵,然后對我喝道:“我說我剛才藏在這,就是藏在這了!就是,就是!你敢說不服氣?快,承認自己是笨蛋!”

我被那下女孩掐住了耳朵,疼的低著頭呲牙咧嘴,連忙求饒道:“好,好,好,我是笨蛋!周欣然最聰明了!周欣然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其他的人都和我一樣是笨蛋!”

看到這副樣子,以旁觀者視角看著這一對小孩的我不由得對自己的樣子感覺尷尬,可是,我兒時的時候有過這件事么?周欣然!周欣然是誰?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了。

周欣然又發(fā)出銀鈴一樣的笑聲,得意洋洋的對我說道:“東方,你發(fā)誓,長大了要娶我,然后一輩子都賺錢給我花,一輩子都聽我的指揮!”

我被她掐著耳朵,無奈于她的淫威,只好按她的話發(fā)誓:“我東方涵發(fā)誓:‘長大了要娶周欣然做媳婦,然后一輩子都賺錢給她花,一輩子都聽她的指揮!’好啦,快松手啊,要下雨了,我們該回家了!不玩了,我作業(yè)還沒寫呢?會被媽媽打屁股的!”

聽到我的誓言,周欣然才松開了小手,然后抬起小臉看向已經(jīng)被黑暗掩蓋的天空,自言自語道:“那烏云好可怕,東方,我們快回家吧,要不然一定被淋成落湯雞!”

她說完后,向我原來的位置看去,卻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跑出了十幾米遠,連忙對我大叫道:“東方涵,你給我站住!別讓我抓到你!”說完,飛快的向我跑來!

我跑在前面,不時的回頭哈哈大笑,對她說道:“哈哈,就是抓不到我!你自己在這里呆著吧,哈哈,我才不陪你呢!長大了我也不娶你!”說著,我已經(jīng)跑出了工廠的大門。

周欣然快要跑到大門處時,翻滾的烏云中忽然射出一條閃電,這閃電像是一條狂蛇,仿佛把天空都分割成了兩半,接著,一聲巨大的雷鳴響起,震的工廠里原本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碎玻璃立刻掉到了地上,大雨傾盆而下,周欣然被雷鳴嚇的尖叫起來,然后扯著嗓子喊道:“東方,東方涵,你快回來,我不掐你了,我好害怕!”

已經(jīng)跑出工廠的我根本沒有聽到周欣然的呼喊,更沒注意到工廠里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飛快的向家里跑去,然后心里對于把周欣然甩在了工廠里這事非常得意,終于也輪到我玩她了!

回到家里時,全身已經(jīng)被大雨淋透了,爸爸媽媽竟然都不在家,我獨自一個人呆在空曠的屋子里,看著雨水從玻璃上流下去,眼前總是閃出周欣然的影子,心里開始為她擔心。

可是窗外的雨下的很大,我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會周欣然也應該到家了,但是又隱隱間感覺不對勁,直到雨過天晴,烏云飛快的偃旗息鼓,藍天再次成功的守住陣地,我才跑出屋子。

一出屋子,我就感覺到心條加快了,這是只有我上次被一輛小車撞到前才有的預感,當然,不同的是這次的預感要強烈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安的感覺讓我再也控制不住,用盡全身的力量向那工廠跑去,一路的泥水漸滿了褲子。

當我跑到工廠門口時,我的心跳更快了,我迫不及待的沖進工廠,開始尋找周欣然,可是她竟然不在!我大喊道:“欣然,你快出來,你快出來啊,我們不玩了,我向你認錯!”

可是,她就是不見了,我抱著一絲希望想去她家里問問,剛到工廠門口,發(fā)現(xiàn)她最喜歡的那個小手鏈竟然掉落在門口,平時無論我怎么借,她都不會給我看,這次怎么扔在了門口?

我走夠去,揀起了那掉在泥水中的小手鏈,忽然,聽到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我嚇的全身顫抖,這不正是周欣然的聲音嘛,她,她怎么了?

看著兒時的我慢慢的轉過頭,我感覺到此刻的自己也無比緊張,記憶里感覺似乎轉過頭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可是,我現(xiàn)在完全想不起來那是什么事。

從工廠門口,我看到周欣然被掛在工廠的正門處,小小的身體還在掙扎著,看樣子是剛剛被掛上去的,他身后的門洞像是一張巨大的嘴,把她叼在了嘴里。

我全身冰涼,忽然喊出一句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話,就沖了過去,但是,那門口有四米多高,以我當時的身高完全不可能救的了周欣然,只能在地上急的團團轉,眼睜睜的看著周欣然痛苦的掙扎,看著她手足慌亂的在空氣了胡亂揮舞,直到,直到靜止。

我的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眼睛,看著周欣然的尸體,心里充滿了愧疚,然后暈倒在了地上。

這時,以第三者視角觀看的我,心里像是被剛才看到的那道閃電劃過一樣,剎那間感覺自己想起了很多事,卻又想不起什么具體的!同時,還是記不得周欣然這個兒時的好友!

猛的,我發(fā)現(xiàn)在工廠的角落里一雙明亮又充滿了邪惡的眼睛在盯著兒時的我,那眼神里有一種殺機,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真想提醒兒時的自己趕緊逃跑,可又知道我什么都做了。

“欣然,小涵!欣然,小涵!……”一男一女的呼喚讓此刻的我心中大定,那是爸爸和媽媽!

“你還是那么自私,你為什么不等我?為什么?你不是發(fā)誓了么?你不是發(fā)誓長大了要娶我,要賺錢給我花,要聽我指揮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飛快的轉過頭,發(fā)現(xiàn)四周漆黑一片,在這一片漆黑中,一個小女孩正站在那里,雙眼中滿是血痕,眼珠突出在外,幾乎要掉在地上,嘴邊更是掛著鮮血,那白色的長裙?jié)M是污垢。

“周,周欣然!你,你怎么……?”我雖然在記憶里想不出她的存在,但是還是根據(jù)剛才看到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恨你,我恨你!記住你自己的誓言吧,我恨你,我恨你!……”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飄忽間仿佛是在千里之外。

我正要解釋,周欣然那死時的表情卻忽然貼在了我的眼前,那突出的眼珠已經(jīng)接觸到了我的睫毛,猩紅的舌頭向著我的嘴里伸來。我無力閃躲,也來不及閃躲,只能,只能……

“不!……”

就在那周欣然的舌頭快要插入我嘴里的時候,四周忽然出現(xiàn)一團白光,這白光并不刺眼,反而溫馨無比,一切恐怖的感覺瞬間被這溫馨所取代,我的心里再也沒有恐懼,只剩下平靜、舒適,而周欣然那恐怖的樣子也消失去了,仿佛像一團水汽蒸發(fā)在了虛空中。

“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有姐姐在呢,姐姐會保護你!”這聲音是那么柔和,讓我孤獨的心靈一下找到了依靠,我想去尋找聲源,可是卻什么也見不到,它仿佛存在于每一寸空間。

“姐姐,姐姐?……”我的嘴里反復默念著,感覺上有些陌生,卻莫名其妙的非常親切。

“姐姐在這,姐姐一直在,小涵,別怕!有姐姐在,沒人能夠傷害你!”

我迷茫的眼睛忍不住四處觀望,卻什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周圍根本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團白色,這白色充斥在我周圍的天地之間,無邊無際。

那么,這聲音是從哪里來的?這聲音是誰的?是姐姐的么?我有個姐姐?不對!!!我的心神忽然劇烈的顫動起來,我怎么會有個姐姐?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啊!我從小就不知道什么姐姐,那么,這個聲音到底是誰?她是誰?她在哪里?

我一想到這里,立刻驚恐的向周圍看去,同時,雙腿不自覺的向后退步,希望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就在我想到這問題后,在我退步后,我的周圍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怨氣。

這怨氣四通八達,緩緩凝結成了一張大網(wǎng),罩住了這整個的空間!然后,那聲音又說道:“小涵,我真的是你的姐姐!你的親姐姐,孿生姐姐!小涵,相信我!”

這聲音的語氣里帶著懇求,帶著哀傷,我心神昏亂,實在找不出這聲音是從哪發(fā)出的,隨口問道:“你怎么會是我孿生姐姐?我是獨生子女!你別騙我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你究竟是什么東西?”說完后,我的心里猛然有點后悔,這話有點重了。

果然,那聲音聽到我問它是什么東西后,四周的怨氣更凝重了!她回答道:“小涵,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那悲傷、愴涼的語氣讓我心里好疼。

我怎么會感覺心疼?難道她真的是我姐姐?可是我就是家里的獨苗啊,從來沒聽父母說過我還有個姐姐!“姐姐,姐姐……你,你現(xiàn)在在哪里啊?”

聽到我叨念姐姐兩個字,周圍的怨氣終于小了很多,那聲音回答我道:“我在你的靈魂里!

……”

“喂,喂!你怎么了?”我的耳邊終于傳來無比真實的呼喚,我的感覺又一次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回到了我的身體上,揚戰(zhàn)戈正驚疑的拽著我的袖子搖晃著我!

“恩?哦,我沒事!剛才,剛才好象是做了個夢!”我搖搖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長長的出了口氣,對于剛才那聲音回答我的最后一句話,我非常懷疑,可是又有些相信!因為在我孤單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身邊不是一個人,總能感覺有人在被我依靠著!可她說是我姐姐,這個真的很難讓我相信!

揚戰(zhàn)戈看出我的異樣,對我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又有什么幻覺了?”

我冷靜的抬起頭,對他一笑,然后想了想,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覺,我只能說那些畫面和聲音都太真實了!”

揚戰(zhàn)戈點點頭,對我說道:“你是五陰五陽命!當然與眾不同,我雖然對你的命理了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你這種命理天生就具備溝通陰陽的能力!這可是很多人窮其一生想做也做不到的事啊!如果你是我們摸金校尉,有了這種能力,什么墓去不得?”

他說著說著,似乎就要拐到他的盜墓事業(yè)上去,我連忙打斷他,對他說道:“等等,你說天生具備溝通陰陽的能力?這是什么能力?這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揚戰(zhàn)戈呵呵笑道:“這是什么能力?這能力說大了能在人間和地府自由往來,說小了能和所有的鬼魂溝通!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還沒到你知道的時候,時候到了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話,我還是不明白,這個時候到底是什么時候?

就在我們聊天時,車廂里忽然傳來一聲短促而刺耳的尖叫,我和揚戰(zhàn)戈都嚇了一跳,我們倆立刻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這叫聲竟然是蘇微!

此刻蘇微已經(jīng)站了起來,柔弱的身體不斷的瑟瑟發(fā)抖,而陳易則緊緊的摟著蘇微,瞪著眼睛盯著前面,周圍的人一個個都是駭然的表情,卻不敢動彈分毫。

原本坐在我身邊的那個女孩此時站了起來,這次她沒有低頭,所以她的臉被蘇微先看到了,接著周圍的人也看到了,她對于大家的反映根本不在乎,從座位上起來后,直接走向我這里,走到我面前,也就是揚戰(zhàn)戈的身邊,然后徐徐坐下!

這次我才正視到她的臉,雖然可怕,但心里那原本緊張、恐懼的感覺卻沒有了!揚戰(zhàn)戈笑了笑,不理會其他乘客對我們怎么看待,只是對那女孩說道:“知道么?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鬼呢?唉,決陰命就是厲害!在下佩服!”原來這女孩是決陰命,也就是說她是人!

女孩臉上毫無表情,淡淡的回答道:“天煞孤星命和五陰五陽命哪個不是在我之上,我有什么可佩服的!沒想到我們三個竟然這么快就聚到一起了,還是在這次的火車上,這才是命啊!”

揚戰(zhàn)戈點點頭,說道:“沒辦法,老天的安排,誰也逃脫不了!所以,我們兩個一起幫五陰五陽命度過難關吧!”

怎么是幫我度過難關?我很不解,正要去問,那女孩卻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輕輕的說道:“我們三種命理實際上都是不詳?shù)拿恚瑳]什么可值得炫耀,值得羨慕的!而擁有這三種命理的人要是聚在一起,那么就必定會發(fā)生出乎意料的事,而現(xiàn)在可以說我們三個中,你是最脆弱的,只有你對這些玄異的事還沒什么了解,所以你的危險最大!”

我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這事,揚戰(zhàn)戈又問那女孩道:“師婆,那你說這次的事會很棘手么?”

師婆?我聽的一腦袋霧水,剛明白的東西立刻就亂了,這算是什么稱呼啊?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對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叫師婆?

揚戰(zhàn)戈看著我的表情,呵呵笑道:“忘了告訴你,決陰命的傳承是宗族的,不象是我們兩種命理!而師婆的宗族非常厲害,以預知未來而出名!也就是女…。。”他說著又看了看那女孩。

女孩哼了一聲,把話接了過來,說道:“也就是女巫!宗族規(guī)定有決陰命的女子既是宗族的族長!所以外界的人為了表示尊敬,可以稱呼我?guī)熎?我的名字叫‘白萱’”

我點了點頭,而實際上還是不太明白,但我知道,這些我遲早都是會明白的!我又想起了揚戰(zhàn)戈剛才問的問題,又對著那白萱問了一遍。

白萱面色鄭重的回答我道:“知道么?這列車的路線被我們稱為‘野魂道’!就憑你五陰五陽命,應該看到了些這野魂道的厲害吧?”

我想起看到路兩旁蹲著的人連忙點了點頭,然后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是擁有特殊命理才可以看到,那,那個男孩怎么也可以看到?

第七章亡靈

想到那個云晨的男孩,我連忙向他剛才暈倒的座位看去,可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云晨不見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了,這,這是怎么回事?人呢?難道被鬼……?

我正胡思亂想著,揚戰(zhàn)戈笑著問我:“是不是在找剛才那個孩子啊?”

我向他點點頭,說道:“那孩子好勇敢,剛才我看到一串血染的足跡,他也看到了!我勸他離開這節(jié)車廂,可是他竟然要陪著我,結果剛才那只鬼出現(xiàn)的時候把他嚇暈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卻不見了?是不是被那鬼……?”我非常擔心那孩子的安危,語速極快,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揚戰(zhàn)戈冷冷一笑,對我說道:“你還是別操心別人了,先照顧自己吧!那小子叫什么晨?啊,云晨是吧?哼哼,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揚戰(zhàn)戈的表情很不屑,仿佛很鄙視云晨。

我完全不清楚他這是為什么,替云晨報起不平,對他說道:“你怎么這么說,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能有膽量與我共同面對剛才的事,這……”

還不等我說完,揚戰(zhàn)戈就反問道:“這可能么?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怎么會對這些事沒有害怕的心理,先不說別的,看到你說的那串足跡后,正常的孩子早就嚇的離開這節(jié)車廂了,別說什么留下來陪你了?你真以為他是個普通的孩子么?我告訴你,他是亡靈,也就是說他也是鬼,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實際上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他應該明白了!”

我不敢相信揚戰(zhàn)戈說的是真的,因為云晨給我的印象實在太好了!我看向白萱,希望她能說點什么,白萱卻只是向我點點頭!可我還是不相信。

白萱對我說道:“東方,你不用不信!這是事實,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他是正常人,就會像這車廂里其他的人一樣,對于剛才的事根本一無所知!除非他和你一樣是擁有五陰五陽命的人!可是,這幾率小的可憐,因為五陰五陽命實在難得!”

實際上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五陰五陽命到底是怎么回事?聽白萱說起,我暫且拋下了云晨的事,因為我知道面前這兩個人統(tǒng)一了口徑的話,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不可能了!“五陰五陽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給我講講么?”

白萱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然后搖搖頭,說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機會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對了,在我剛才過來之前,我感覺到你的身體里充滿了陰氣,一個男人就算你是五陰五陽命也不可能會有那么重的陰氣的,你能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么么?”

對于剛才我看到的東西,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但還是對白萱說了一些大概,于是我把那個小女孩周欣然和那個自稱是我姐姐的聲音說了一遍,白萱聽了,臉色變了變,那左邊的臉上竟然籠罩著殺氣!

她低聲對我說道:“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叫云晨的小子絕對不簡單,如果他不是一個亡靈,那么他就是一個魂道高手!”她說著,又問揚戰(zhàn)戈道:“剛才東方發(fā)愣的時候,那個云晨還沒有離開是吧?”

揚戰(zhàn)戈點了點頭,因為他很注意云晨,憑他天煞孤星命加上多年摸金的經(jīng)驗,他早感覺出這云晨的不同之處,他說道:“那個云晨是在東方小子發(fā)愣后才離開的,當時我就是元力耗盡,要不然非抓住他不可!”

白萱搖頭說道:“你若不是元力耗盡,他怎么能離開?”

揚戰(zhàn)戈聽的一驚,然后問道:“師婆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是看準了我會耗盡元力,然后算準了時機才離開?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這些事他早就計劃好了么?”

白萱似乎對于揚戰(zhàn)戈對她的尊稱不太感冒,點頭說道:“當然,我說了這小子可能是個魂道高手!你剛才看到的鬼魂,大概就是這小子弄出來的!他計劃好了,讓你和那鬼魂斗個兩敗俱傷,然后他才有時間對東方下手!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你和東方!”

揚戰(zhàn)戈的眼睛里寒光閃爍,自嘲般的冷笑道:“沒想到我老揚竟然被個毛頭小子算計了!”

白萱勸慰道:“魂道高手,自幼就經(jīng)歷了我們現(xiàn)在才經(jīng)歷的事,對于心計早已通透!如果沒這點心思,還怎么控制鬼魂!另外,也不用把他想的過于厲害,他心智上雖然精明,但是法術上其實并不高超!那只與老揚你搏斗的鬼魂恐怕是他所飼養(yǎng)的最厲害的鬼魂了,也就是說他是用出了全力的!老揚你完全可以在下次遇到他時打敗他!”

揚戰(zhàn)戈聽白萱堂堂宗族族長,巫道大者這么稱呼他,還對他的勢力加以肯定,臉上陰霾的表情散去不少,連忙對白萱說道:“師婆過獎了!但是我們現(xiàn)在還有很多疑問,像為什么他要在東方身上做手腳?他出于什么目的?還有東方看到的那個小女孩是誰?那個聲音是不是他的姐姐?這些都太離奇了,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白萱點點頭,沒有回答揚戰(zhàn)戈的問題,而是先說道:“老揚你不必客氣,師婆的稱呼就不用叫了!以后叫我小白就可以,東方你也是!你不覺得在大庭廣眾下那么叫有點怪異么?”

揚戰(zhàn)戈聽了,心里暗笑:你長的就夠怪異了,還嫌稱呼老?但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說:“恩,師婆……不是,小白你說的對!”

白萱這才說道:“至于那云晨為什么要算計東方,我還猜不出來,也無法通過巫術預言!因為云晨做的很干凈,連一點氣息都沒留下,恐怕他也知道我的存在了!”

這話一出,我和老揚都是一陣心驚,云晨那么小的年紀就能把事情做的這么滴水不漏,看來還真是個高手!而老揚的心里對自己可以戰(zhàn)勝云晨這事產(chǎn)生了懷疑。

白萱又說道:“東方看到的那個叫周欣然的小女孩我倒是可以占卜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給這事提供點線索!”

聽她這么說,我和老揚才有了點信心,連忙問她需不需要我們幫忙,白萱笑了笑,對我們說不用,她笑的時候很詭異,右邊的臉燦爛陽光,可左邊的臉還是那么陰鷙!老揚讓他坐到了里面,只見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幾枚銅錢,然后單手攥住,嘴里念念有詞,接著很隨意的把銅錢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定睛開始觀看卦象。

說實話我很懷疑這幾枚銅錢能表示什么!看著白萱臉色凝重,半天沒說話,我轉頭看向車廂那邊的陳易和蘇微,卻發(fā)現(xiàn)陳易帶著警惕的眼神正在打量我,我心里一笑,轉過頭來,發(fā)現(xiàn)白萱正瞪著眼睛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左邊的眼睛里閃著一絲微不可見的藍光。

白萱的臉色不太好看,老揚問他怎么了,卦里說什么?她想了想,回答道:“卦象很奇怪,不過我可以斷定那個小女孩周欣然不是東方兒時的伙伴,但就算云晨是魂道高手也不能把一個人靈魂中的記憶修改啊?這個云晨絕對不是善類!”

我想了想,又說道:“還有那個自稱是我姐姐的聲音呢?她說她在我的靈魂里?這,可能么?”

白萱很巧妙的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說道:“如果她在你的靈魂里,那么云晨就不可能修改你的記憶了!也就是說如果她存在,那么只能證明那個小女孩的記憶是你真實的經(jīng)歷!”

真實的經(jīng)歷?不,不可能,我才沒有那樣的經(jīng)歷,我才沒有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自己面前死去!但是我的兒時記憶一直都是模糊的,難道,難道這是真的?

第八章鬼打墻

關于我的童年,我的記憶一直都是很模糊,父母經(jīng)常說起些我小時侯做過的啼笑皆非的事情,可是我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我的童年發(fā)生過什么!我一直懷疑童年時發(fā)生過什么事,而且一定是大事,因為這件事我童年的記憶才變的模糊,也就是說這件事對我童年造成了陰影。

如果我真的親眼看到一個叫周欣然的女孩在我面前掙扎,然后死去,這也可以說是我是我對童年記憶模糊的一個理由,但是這個記憶對我來說真的很陌生!父母也從未和我說過這事。

我想,還是那個云晨對我做了手腳這個可能性比較大,這小子為什么這么做呢?但是,白萱說了,就算是魂道高手也不能把一個人靈魂中的記憶修改!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我緊皺著眉頭,白萱對我說道:“別想了,那云晨的目的不只是修改你的記憶,肯定還有別的,他會出現(xiàn)的!我們小心防備著就是了!魂道高手其實主要還是操控鬼魂的,別太擔心!”

我點點頭,老揚說道:“對,還是別想那個小子了!我看咱們還是研究下怎么度過這野魂道吧?野魂道遇到我們三個可真是麻煩啊!小白你能不能占上一卦,看看前途怎么樣?”

白萱笑著搖搖頭,回答道:“不用占卜了,野魂道遇到咱們三個聚在一起肯定會像惡狼遇到了食物,呵呵,這是怎么也逃避不了的!我們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還沒明白野魂道意味著什么,聽他們兩個說的很嚴重的樣子,就問道:“野魂道究竟是什么啊?很厲害么?聽小白的意思我們只能被動的防守了?”

白萱看看老揚,對老揚說道:“老揚,你給東方講講野魂道吧,別嚇到他就好,呵呵!”

老揚哈哈一笑,對我說道:“野魂道嘛,顧名思義,就是野鬼游魂聚集的地方!而這條野魂道上的野鬼游魂可都是當年抗日時候被害死的人!這些人怨氣極重,聽說當年文殊院的一通大師聯(lián)合了九家佛寺的高僧都沒有把這怨氣化解,可見這里的怨氣有多么大!我們三個命理奇特,這野魂道上的孤魂野鬼最喜歡我們這樣特殊命理的人了,呵呵,我們就是他們的補品!”

我聽的頭皮一陣發(fā)麻,但既然是被日本人害死的,應該是中國人啊,中國鬼也海中國人?你們應該沖日本人使勁啊!

我對老揚說了我的看法,惹的老揚哈哈大笑,對我說道:“這些鬼確實是中國人,有給鬼子修建工事而被害死的勞工,有抗日的軍人,也有占山為王的胡子!可是成了鬼魂之后,他們哪里還分國界啊?管你中國人、日本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呵呵,只不過對普通的中國人還是不會下手的,但日本人要是經(jīng)過這里,肯定是十死無生!我們這樣的命理天生就對他們有吸引力,把我們的靈魂合并了,他們就會放棄自己的怨恨,有可能可以去轉世重生!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我無奈的看看他,長嘆了一聲,其實世界就是這樣弄人,無論是人是鬼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好處,什么都是可以犧牲的!我和老揚、白萱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不是這樣呢?恐怕他們也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對我下手吧?

我正想著,列車員忽然高聲報站:“前方到站——牙克圖!請下車的旅客做好下車的準備,列車正點到站,時間18點04分!”

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過了接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中發(fā)生的事恐怕我今生都難以忘記!老揚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都到牙克圖了啊!這車還是很快的嘛,要是能安全的過了牙克圖,那就等于安全的過了野魂道!東方,你祈禱吧!嘿嘿!”

我看著他又拿出那副無賴的樣子,對著他瞪了一眼,然后說道:“我祈禱?就好象沒你事似的,你也祈禱吧!我掛了,你也別想跑!”

老揚把脖子一仰,對我說道:“哼,你家揚叔叔是天煞孤星的命,怕過什么?這幾年里我縱橫各種大墓,死里生里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這一次我也不嫌多!不過,你小子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嘛,嘿嘿,你肯定是第一個掛了!揚叔叔我起碼還有逃跑的能耐!”

聽了他的話,看著他那一副我死定了的表情,我真想沖上去給他一巴掌,這小子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助我度過難關,這會兒到先自保起來了!我正要反駁,發(fā)現(xiàn)白萱一言不發(fā),眉頭緊皺,右邊的臉陰沉如水,左邊的臉更是恐怖,那如蚯蚓般的疤痕又蠕動起來!

我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看了老揚一眼,然后問她道:“小白,你,你怎么了?不舒服?”

老揚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去問白萱,而是站了起來,左觀右望,似乎在尋找什么異樣,我看看白萱,她根本沒有回答我的意思,也學著老揚的樣子站了起來。

列車上有很多乘客都是要在牙克圖站下的,這些人都在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然后向車廂的門口走去,排起了一條長隊,這些似乎并沒什么不一樣的,可老揚和白萱是怎么了?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列車停了,乘客們從車廂兩邊下車,我注意到左邊排在第一位的是個女人,這女人一頭黃色的頭發(fā),大概是燙過了,雖然凌亂,但看起來還挺有型的!她穿著緊身的紅色皮衣,下身是一條低腰的牛仔褲,亮銀色的腰帶是很寬的那種!她的打扮確實比較妖艷,加上她苗條的身材很惹人注意。

車廂門一開,她第一個走了出去,然后后面的人魚貫而行,兩邊的人都光后,還是沒什么事發(fā)生,可白萱的表情更凝重了,而老揚的臉色也變了。

我正要問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卻看到那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從右邊的車廂走了進來,我正驚疑間,又看到那些原本排在她后面的人也從右邊的車廂走了進來,而從左邊車廂走出去的人和他們一樣,從右邊的車廂里走了出來,這些人一看到自己回到了原來的車廂,都是非常驚訝,排在后面的人又轉回頭向后走,可是總走不出這節(jié)車廂,最終都回來了,紛紛嚷嚷的議論著這離奇的事!

此刻我才明白老揚和白萱為什么變了表情,再看看老揚,他臉色很難看,只見他向窗外看了看,然后沉重的呼吸了一下,對白萱說道:“小白,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白萱點點頭,說道:“看來這一劫必定要過啊!怎么做都是無濟于事的!不過還好,這不是什么太危險的事,可是,我又感覺這其中一定有后招!而且是很兇狠的后招!”

老揚點點頭,拿出領口處懸掛的那枚紅色玉石,發(fā)現(xiàn)那玉石上強烈的藍色光芒,那光芒詭異無比!與玉石本身的紅色相互輝映,顯的很神秘。

白萱拿出銅錢,嘴里叨咕了幾句后,單手攥住,另一只手豎起食指和中指,然后用這兩根手指在左邊的臉上一抹,把銅錢扔在了桌子上。

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就在白萱用手指在臉上一抹的瞬間,那張恐怖的臉竟然變的和右邊的臉一樣了,那一刻的白萱就像是天界仙子降世,圣潔而不可侵犯!可當銅錢落到桌子上,她的手指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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