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者很受歡迎嘛。”李多做著鬼臉嘲笑我,我則無視她,直接詢問墨鏡男的事。
“他兒子十二歲,得了很嚴重的腎衰竭,住院三個月了,如果換腎則需要十幾萬,不過最近他剛剛交足了所有的手術費。孩子很善良,雖然臉色看上去很差,但非常堅強呢,他還以為我是他爸爸的朋友專程來看他的,而且對自己的父親很自豪。”李多說到這有點傷感,看來這丫頭還有這一面呢。
“那個墨鏡男的資料很少,只知道叫高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名。”
“他突然間拿到一大筆錢,一定是有人雇他殺了那兩個設計師并拿走了設計圖。看來他應該是傳說中的影族的后人了。不過他也很可憐,那孩子在不做手術很那活下去了。”我望著李多,現(xiàn)在直接去和高兵接觸恐怕有點困難,到不如去調查下那個金博名的情況。
金博名的資料說他是個靠自己打拼起來的商人,靠做小商販起家,然后在八十年代倒賣剛才,現(xiàn)在則投資房地產,似乎看起來和中國成千上萬個暴發(fā)戶沒什么區(qū)別,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他原來祖籍就是本地人。大樓,對了,從我小時候好象這地方就很荒涼。于是我和李多去詢問了當?shù)厣狭四昙o的老人,原來這里幾十年前是居民區(qū),那時候道路還沒擴建,不過一夜之間發(fā)生大火,燒死燒傷幾十人,以至后來所有在這里的建筑都不順利,做生意的更是賠的一塌糊涂,還有人傳說這里深夜還會鬧鬼。這樣說來,金博名選擇這里建商業(yè)樓就更奇怪了,按他的年齡應該知道這些事。
“我們不如在這里照顧高兵的兒子,在兒子面前他應該不敢造次,說不定可以和他好好談談,看看金博名在這里到底扮演個什么角色。”李多建議道,我一聽的確是個好主意,這幾天就要動手術了,高兵估計來的會比較頻繁,于是我和李多呆在醫(yī)院,我則去和那個醫(yī)生套瓷,李多去照顧孩子。
我也見到了高兵的孩子,男孩如果不是生病應該是個很漂亮精神的,不過現(xiàn)在他的腰上卻掛著個袋子,導管直接接到他腎臟上,我知道這是透析,無法換腎前腎衰竭病人沒辦法通過尿液排毒,所以只能選擇透析和血透,血透比較貴,所以高兵也沒辦法只好讓孩子天天掛著鹽水袋。 “叔叔,爸爸在我做手術的時候一定會來吧。”孩子天真的望著我,我知道在過三天就是他作手術的日子了,我只好安慰他,高兵一定會來。這時孩子望著門口,欣喜的喊了句:“爸爸!” 我和李多迅速回頭,果然,高兵在門口,不過這次他沒帶墨鏡,其實他的眼神看上去并非窮兇極惡之徒啊。不過他動也不動站在門口,手依然我著門把手,非常警惕的望著我,又看了看孩子,看來有必要先讓他安心下來,讓他知道我們對他和孩子都沒惡意。
“出去談談吧。”我平舉起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高兵遲疑了下,退了出去,我讓李多和孩子聊天,自己和高兵談了起來。
我們互相沉默了幾分鐘,高兵終于開口先說話了,他聲音很輕,說的時候還不時的看看里面的兒子。
“既然你們找到這里了,想必是了解了什么吧。”
“是的,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那兩個建筑師太無辜了。”我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不過很快又垂下去。
“羅星好象和你還認識吧。”我繼續(xù)問。高兵點了點頭,很痛苦的把頭又仰了起來,過了會兒才對我說:“我和他曾經是朋友。但我也沒辦法,羅星不要錢,堅持要把設計圖紙公開,還要把樓的秘密也公開,這樣我一分錢都拿不到,我兒子才十幾歲啊,別說他了,就是個大人天天透析也受不了啊,他還想上學,這種危險的伎倆我是不想在使用的,可是族里一代代相傳,從出生的時候開始,你只要有影子,它就會跟著你,不學都不行,知道你死。”這個它應該指的是那神獸影噬吧。
“羅星在施工到一半的時候就退出了,因為金博名堅持在地基處打下四個石碑,他說叫四神陣,按照朱雀,白虎,玄武,青龍幾個方向就可以鎮(zhèn)住這里的冤魂,甚至可以驅使它們。但羅星后來悄悄告訴我,他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樣,樓層的建造很危險,羅星業(yè)余的時候喜歡學習風水。金博名在施工的時候把地基建成反八卦形狀所有的位置倒轉,讓水逆流而上,加上大樓正門面前種植了許多樹,正對馬路,房間的天花板都鋪設成長方形棺材形狀等等,總之很多忌諱,總之他不明白金博名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是住進大樓的人都會倒霉,輕則破財重則性命不保,所以他想拿圖紙和證據(jù)公布與眾。金博名也不知道從那里得到我會使用影噬殺人,就向我許諾三十萬拿回所有設計圖紙和證據(jù)并殺掉當時的主要幾個設計師。前幾天我把羅星約出來還想勸他放棄,但他拒絕了,我們發(fā)生了爭吵,最后我下決心殺了他。事后接著殺死了于寺海,他也是羅星的大學同學,兩人打算一起告發(fā)金博名。事后我拿到了二十萬交了手術費。剩下的兩個也嚇到了,交出所有設計圖紙并答應不在管這事。所有的真相就是這些。”高兵說完后長嘆一口氣。其實我很同情他,一邊是公理,一邊是兒子,的確很難選擇。
“你可以號召大家?guī)兔Π。铱梢詭湍銏蟮滥銉鹤拥睦щy,你不應該選擇這么極端的手段啊。”
“報道?我看見大樓建成的時候你這樣的記者向蒼蠅一樣圍著金博名那個臭雞蛋,你們拿會管這種無名利可賺的事,而且這事現(xiàn)在夠多了,想靠捐贈獲得手術費簡直是做夢。”高兵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有時候顯示就是如此殘酷。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放任大樓建好然后使更多的人像兒子一樣或者比你兒子更慘?”我質問他。高兵苦笑了下,搖著頭。“我管不了別人了,你要報警也可以,不過你沒任何證據(jù),反正兒子手術費拿到了,過幾天手術接受他恢復了我就會離開這個城市。其他的事我無能為力了。”說完推開我走進病房和兒子說笑。我在門外看著這隊父子很難受,既無助又覺得可恨。想讓高兵幫忙是不可能了。我們只有靠自己,別讓人進駐大樓,否則的話受傷害的人就太多了。 高兵警告我們,千萬別去找金博名的麻煩,自己很早就認識他,這人很陰險。我謝過他,和李多走出醫(yī)院。臨走前高兵的兒子揮著小手熱情的向我們告別。
我把高兵的話轉告給李多,她不屑的哼了聲,晃悠著腦袋笑著說:“別怕,不就個暴發(fā)戶么,本姑娘本事大著呢,明的不行我們晚上去大樓,看看能搞點什么資料證據(jù)什么的。”我覺得好笑,她跟孩子似的想當然,不過在想想也有道理,金博名自己為了做廣告把辦公室提前放進去了,他現(xiàn)在天天在那里監(jiān)督工程進度,說不定真能搞點什么。既然說定,我和她約好晚上一起去那棟大樓。
十點后,我們如約在大樓外見面。不過大門外還是有幾個門衛(wèi)看守,我正不知道怎么辦,她忽然笑著說:“用鏡妖吧,可以催眠他們。”我一驚,她為什么知道的。問李多她也只是笑。我也就不問了,讓鏡妖去。
很順利,門衛(wèi)雖然還站在那里,但眼神卻很呆滯,我們走了進去,等完全脫離他們視野后收回了鏡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