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前門大柵欄一個四合院里租屋而居快三年了。
不久前,我的隔壁搬來一個女房客,搬家時我注意到她懷里抱著一個水壺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五分之一的水。我問:“是養(yǎng)金魚的嗎?”
女房客微笑著點點頭。可是我并沒有在瓶中看到金魚,而且這樣的水壺狀玻璃瓶,也不像是用來養(yǎng)金魚的。直覺告訴我,女房客在撒謊。
女房客很漂亮,年紀大約在二十出頭,鴨蛋臉,細彎眉,杏眼,櫻桃紅的小嘴,身材豐滿,經(jīng)常穿一件桔黃色半長裙,頗似一位古典美人。我天生喜愛古典美人,恨自己不能生在古代,我收藏的圖片中,有楊玉環(huán)、趙飛燕,還有西施、王昭君。
我開始關(guān)注鄰居這位古典美人,同時也偷偷地關(guān)注著她那個神秘的玻璃瓶。我發(fā)現(xiàn),那玻璃瓶中一直沒有放金魚,但古典美人卻幾乎天天要給玻璃瓶換水。
瓶子里究竟養(yǎng)著什么?為何古典美人要天天換水呢?!
鬼知道!
但我不知道。人就是這樣,越是不知道的,就越想知道。
當然,我也很想知道,古典美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什么模樣,一堆烏云秀發(fā),一雙白晰纖手,還有細細蠻腰和美人蹄——她的一雙性感小足。
在一個炎炎夏日,當夜深人靜時,夜不能寐的我,輕輕推開古典美人的窗,悄然進入她的房間。我看到了雖然穿著睡衣卻接近一絲不掛的古典美人,她正杏眼緊閉,安然而眠,嘴角還掛著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
我掂著腳來到那個神秘的玻璃瓶前面,借著四合院中的燈光仔細觀看,在那五分之一的水中,漂浮著什么東西,紅紅白白的,像一團絮肉。是什么怪物呢?我忍不住掀開了玻璃瓶的蓋子。
剎那間,那團絮肉暴漲起來,先是漲滿了水壺狀的玻璃瓶,接著淤散出來,變成一個龐然大物,把我包裹在里面。我左推右突想逃脫,但卻無濟于事,我擊出的拳仿佛打在棉花上,踢出的腳仿佛落入云朵中……
頃刻之間,我自己已處身在玻璃瓶中,原來一米七八的我,變成了那團紅紅白白絮肉中的一個小點兒。
這時候,我看到床上的古典美人慢慢坐了起來,她來到玻璃瓶前站住,癡癡地望著玻璃瓶說:“親愛的寶寶,你吃飽了嗎?!”